裡帶。細想一下,自從我們再次在一起以後,似乎從來沒有公眾場合出現過。
一年前經歷的一切在眼前揮之不去,我潛意思裡擔心的不是怕自己錢不夠參加這樣的活動,錢再少也可以去圍觀。我怕的是再次這樣招搖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不知會埋下什麼禍端來。
他認真看著我,眼神像是能看到我心底,在我嘴唇輕輕吻了一下說:“親愛的,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遲早,我們都要出現在大家眼前,不能這樣躲一輩子,對不對?你想把生意做大,總要有自己的交際圈。這次我希望能帶你去認識幾個與你有益的朋友。”
“讓我想一想。”我低聲說,他用力抱了我一下說:“還有半個月呢,不著急。”
當天晚上我就有點失眠了,何連成的話很有道理,既然要在帝都這個圈子裡混,有一些人一些事是必須面對的,我總不能真把自己當成見不得光的小三兒,躲在何連成身後一輩子吧。
056路窄
道路兩旁是高大的梧桐樹,寬大的枝椏遮住天空,車裡的光線暗了下來。我到越過梧桐樹往外面是平整的草地,景觀燈藏在草坪的小花樹下,把這裡裝飾得美倫美奐。我在帝都四年,從來不知道在城裡還有這麼一條安靜幽密的道路。
“這是寶利的拍賣場,每年的新春拍賣會都會在這兒舉行。”何連成看出我眼裡的迷惑,解釋道。
“你經常來麼?”我問。
“原來來過幾次,不過我感興趣的東西不太多,就是來裝裝樣子。”何連成說著,車子已經到了大門口。
穿著黑色制服,戴著白色手套的侍者已經幫我們拉開車門。
我們下車以後,何連成把鑰匙遞給那人手裡,那人代客泊車。
媽蛋,原來這就是帝都這一群小資本家的生活!萬惡的有錢人。我在心裡不由罵了一句。骨子裡,我還是那個小康之家的獨生女,一個剛脫貧的小老闆的女兒。享受不了這麼高大上的環境,覺得自己與四周格格不入。如果說去參加訂婚宴之類讓我見識了富人生活的講究,這一次卻讓我知道什麼叫做低調的奢華。大小提琴手在大廳裡演湊著舒緩的意外,人們三五成群站在一起說話。
“怎麼了?”何連成挽住我的胳膊輕聲在我耳邊問。
“忽然特別想替所有的勞苦大眾在這兒放一把火。”我淡定地看著眼前的衣香鬃影,不知道是為自己能混入這種朱門酒肉臭的行列高興,還是應該鄙視。
“習慣了就好了。”何連成說著挽我走了進去。
我們沒在一樓過多停留,直接來到三樓的拍賣主會場,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何連成鬆開我的手低聲說:“我們來得早,你可以先看看。”
這時彭佳德走了過來,與何連成輕輕握了一下手說:“好久不見,真改性的?”
我因為聽到過何連成和他之間的談話,知道他這個人外表看著不著調,其實看東西最清楚。所以在他伸過手時,我也禮節性地與他握了一下。
他看著我說:“林小姐挺有勇氣的。”
我還沒說話,何連成已經開口了,他對彭佳德說:“這是我自己選擇的,以後多關照。”
彭佳德笑著說當然,然後在我們身邊坐下來,與何連成說起近期的生意。
我對於他們的談話根本插不進去嘴,就那麼坐在一旁靜靜聽著。
這時人陸續入場,所有的人都是成雙成對,忽然走進來一個單獨的,就格外引人注目。
他從燈光下走過來,身子挺得筆直,穿著一套得體的西服,全身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氣質。
等看到他的臉時,我才認出來,他是劉天。
他掃了一眼已經到的人,然後與我目光相撞。我假裝掩飾地轉過身,和何連成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