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是被人覺察出端倪,只管毀了便是。只要楚淵太子當得安穩,便不愁月鳴會從這世間徹底消失。
在安葬了藏海後,藏硫變得愈發謙卑,在南洋人面前恨不得時時低頭躬身,連同伴都有些瞧不起他。但即便是如此,卻也險些沒能逃過殺身之禍——越來越多的南洋人被運送到潮崖,那些精妙的機關攻防巫毒之術,不用想也知道,十有八九是為了對付大楚。就在眾人惴惴難安之際,南洋人終於卸下最後一層虛偽麵皮,一夜之間幾乎殺光了所有潮崖人,連親信也不放過。而藏硫與另外幾人由於早有準備,所以才得以順利逃脫,並且還趁亂搶走了小嬰兒。
原本按照眾人所想,是要前往王城求助,畢竟除了楚國皇室,潮崖再無其他人可依靠,卻沒料到會被南洋人覺察到行蹤,甚至買通蒼南知府餘舒,聯合飛鸞樓發出江湖追殺令。
屠不戒雖說為人魯莽,功夫卻不算低。藏硫在與他打鬥之時,裝有月鳴蠱的瓷瓶不慎掉出袖中,為了不讓同伴看出端倪,才稍稍一猶豫,瓶子便已經被屠不戒踩碎。眼睜睜看著藏了幾年的蠱蟲毀於一旦,藏硫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無計可施,只盼著將來到皇宮後,能想辦法接近楚淵,從他體內取出剩餘月鳴,只是萬萬沒想到算盤打得雖好,到頭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段瑤與玄天看完之後,也只想嘆氣。且不說那藏寶圖只有半張,就算當真能找到傳聞中的黃金島,能小心翼翼算計這麼多年,也當真是失心瘋魔。
“皇上。”江懷道,“那些潮崖人要如何處置?”
“分開關押。”楚淵道,“若有朝一日當真要開戰,這些人或許還有用途。”
“是。”江懷領命離去。楚淵放下手中供狀,道:“時間也不早了,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玄天撐著站起來,道:“多謝皇上。”
“謝?”楚淵搖搖頭,“前輩原本好好待在雲德城,該是朕打擾前輩才是。”
“待在雲德城,卻難免會想潮崖事,不知風雲如何變幻。”玄天道,“今晚也算是終於得個安心。”
“若非親眼見到前輩,想來這些人也不會如此輕易便招供,依舊會想法設法隱瞞。”楚淵道,“畢竟夥同外匪欺壓同胞,按照大楚律法,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
“毀了也好。”玄天拭去淚花,長嘆道,“毀了那些陳腐之物,潮崖島才不會一輩接一輩的爛下去,老祖若是在天有靈,也不會願意看到後世有此等逆子徒孫,當真是愧對仙人吶。”
楚淵叫來四喜,命他帶玄天回去歇著。段瑤道:“皇上還不休息嗎?”
楚淵指指案几上的摺子。
段瑤抱怨:“這些官員一人寫一封,倒是輕鬆容易。”怎麼也不想想,皇上可只有一個。
楚淵失笑:“朕是皇帝,自然該做這些事,又有何資格抱怨。”
段瑤道:“可也不能晚晚這麼熬。”想了想又道,“哥哥知道又會心疼。”
楚淵挑眉。
段瑤繼續道:“所以還是回去歇著吧。”
楚淵不置可否,卻問:“明日上朝,可要隨朕一起去?”
“我?”段瑤受驚。
楚淵點頭:“你。”
段瑤不解:“我去幹什麼?”
楚淵道:“玩。”
段瑤:“……”
“也讓他們看看,朕與西南府的關係,並非是勢同水火。”楚淵替他整整衣領,“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只管站在朕身後便是。”
段瑤想了想,答應:“行!”雖說其實對一道上朝並無興趣,但既然嫂子開口,莫說是站在龍椅旁,就算是要掛在房樑上,那也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只求哥哥能早點成親便好。畢竟紅綢子也不能久放,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