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奪回它。」
我背上有幾根寒毛立了起來,我條件反射地向床上縮縮。
何簡微微笑起來,「我當然知道,普天之下,如果還有人能從於鏡手中奪取東西,那就是你的弟子了。」
「我不敢保證他願意幫你,」頓了片刻,我糾正了一下句子結構,「不過我敢保證他不願意幫你。」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何筒連連點頭。突然把臉湊到我面前,「對了,你知道嗎,我的異眼在追尋小黑根本的時候被燒傷了,痊癒之前很多法術都不能使用。但是,起碼還有其它的可以用。「何筒的聲音越來越低,突然對我一笑,「給我一根你的頭髮。我給你變個戲法。」
我摸摸頭皮,這些日子看了不少法術書,也得知了很多詭異的法術都是需要得到人體的一部分。何筒一定是想對我做什麼,來威脅小黑幫忙。
雖然我暗想,得罪小黑的後果也許比失去麵人來得更加嚴重,但是看他的樣子,勢在必得,想想他失去一魂也挺慘的,而且可憐的麵人……我不如順水推舟吧,頭腦發熱之下,我遂拔下一根給他。
何筒把我的一根頭髮握在掌心,翩然一笑,「你知道麼,你身上已經被施了一種法術。身體一但離開這個屋子,施法者就將得知。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人就是你的弟子典墨。所以他才這麼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吧。不過,他也不很瞭解我。」
何筒轉身走到房間外,對我招招手,「過來。」
我不受控制地邁前一步,聽得身後砰地一聲,我轉頭,呀!
我我我的身體怎麼在那邊,還倒在地上!
我的魂魄離體了?
「看到沒,他的法術防不了我!我不需要你的身體,只要帶走靈魂就可以了。這才是劫持人質的最高境界!」何筒臉上頗有得意之色。
我嘆了口氣,指指我倒在那邊的身體,「麻煩幫我留個條子,如果必須和潘孔他們擠,我寧可直接火化!」
何筒帶著我下了平心崖,風馳電掣而去。
光是魂魄的我在天上飄啊飄,真的很沒尊嚴。何筒急匆匆離開,也不和我說話,只是如同放風箏一樣帶著我。
一個時辰後,何筒終於抵達了目的地,緩下腳程。
破爛的地界碑上兩個大字,靖山。
雖然名字是挺恢弘的,可是這靖山不過是片低矮的丘陵地形,而且緊挨著縣城。我們深入山內,才漸漸人跡罕至起來。何筒似乎心裡有譜,不知道怎麼七拐八彎地就到了一處斜坡下,在齊腰身的雜草中一陣摸索,發現口古井。
何筒飛身而下,我慘叫相伴。
……原來是個枯井,早說嘛。
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清楚,何筒卻似熟悉極了,一頭鑽進左側的洞裡,沒有身體的我立刻被扯了進去。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何筒系在腰間的袋子微微發亮。他摘下來開啟,飛出星星點點的光,充滿了整個地下走道,漂亮得眩目。仔細看,竟然是許多的螢火蟲,成群結隊在我的魂魄裡面飛來飛去,真不舒服。藉助這微弱的光芒,他繼續前進,轉過一個彎,面前豁然開朗。這是個巨大的蛋型石窟,散發著驚人的熱度和亮光。剛從黑暗地方出來的我,簡直覺得耀目!這是地底才對吧,怎麼這麼亮?仔細看過去,原來如此。這個地方可能礦石裡摻雜有其它成分的關係,大片的石壁均是磷光閃閃。再加上壁上鑲嵌的大顆大顆夜光石,照得整個洞窟有若白晝。唯一奇怪的地方是,從這裡進去的地勢下陷,呈小小的湖泊狀,但是那水,竟然是純銀色不透明的,咕嘟咕嘟向外冒著銀色煙霧和泡泡。
何筒小心地站在遠離水池的一角,抬起頭來,對我一笑。
「你知道為什麼我能取出你的魂魄,而且讓你一直跟著我麼?」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