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懂,隱約覺得好像很複雜,「不過,刑修居然會來幫山神,看他剛剛整什麼迷香,我還以為他們其實有仇。」
奚刀笑而不語,我又說,「可是,邢修看上去不似這麼善解人意,也不似這麼好管閒事啊。」想到那個蜷伏在地上沉睡的獵戶漢子模樣的山神,我疑惑了,「這裡的是什麼山神啊,居然能勞動這麼高階的神。」
奚刀曖昧地笑了笑,並不答,只拿眼看著那邊。
我抬起頭,正好看見邢修把書信扔回給侍從,而車上的百字鈴無風自動,響得一聲緊似一聲,像在催促。
但邢修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面無表情,只視線與奚刀相交。
奚刀瞭然一笑,「那口混沌之息,閣下暫時交我以防老狐以鹿奶所害,此事畢,我自然願意交還。不過,那時情況緊迫,我稍微自作主張,也分了點給他。」奚刀以眼神示我,「請閣下一併拿回。」
我當然明白了這話裡的意思,那就是說邢修也要一併親我了?
這尊貴和殘忍都達到頂點,俊秀和殺氣皆天下無雙的邢修,他要親我耶!他要靠過來,臉貼臉的,無比親密地親我一口耶!
我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期待渴望恐懼好色花痴諸等情緒替換上場,搞得我不知道自己該淌口水還是流眼淚比較好。
邢修看了我一眼,也並不言語,轉身回了車上,絲簾一蕩,鈴聲漸緩,濃霧過處,消失無蹤。
片刻,山谷中濃霧盡散,正午耀眼的陽光撒落下來,一片的安靜祥和,除了地上那張乾枯的狐皮之外,好似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過。
只有我還傻傻站著,看著,望著,想著那到手的吻怎麼就飛了。
「為什麼連混沌之息他都不要了?」隔了好久,我懷著無比失望的心情,失落地問奚刀。
一直很淡定的奚刀終於爆笑起來,他的笑聲在山谷中迴盪,隔了好久,都不曾停息。然後,當一切笑聲都消失了之後,他一把摟我過來,抓著我的耳朵,拽著我的頭髮,表情凶神惡煞的,眼裡卻是笑意盎然。
我不得不承認,邢修很有魅力,但奚刀也不逞多讓。
邢修的冷酷殘忍,到了張揚的地步,我承認自己移不開眼睛,但是那種魅力,是屬於陰陽道,不為人世所及,也許正因為遙不可及,所以才更加迷人;可奚刀不同,他只是人罷了,但是為什麼僅僅是個人,卻還能如此迷人?
我雖然是妖,卻漸漸為他所迷,立場有點反了。
看見我又發著呆,奚刀猛地扯過我的腦袋,抱瓜果一樣捧著,用額頭撞了一下,「你這個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得了什麼?混沌之息啊,你得了邢修的一口呼吸!世間的法術法器,對你的傷害都要減上三成;你施用任何法術,都能縮短施術時間,減少法力消耗!待日後它真正融會貫通進入你的身體魂魄,你就幾乎已經是地仙了!」
我摸摸被撞痛的頭,想了想,還是搖頭,「我還是覺得不如邢修親一口。」
奚刀的眼睛眯了起來,「為什麼?」
「世間地仙數以萬千計,不稀罕。可是被邢修親過的,無論人妖仙,絕對用一隻手就能數出來。」我說:「我雖然是妖,物以稀為貴我還是懂的。」
奚刀更加地大笑起來,惡狠狠地揉我的腦袋,弄得我頭髮亂翹,然後用力按緊了,更加惡狠狠地親了我一口。
「我便賠你一個!」他笑著,我紅了臉。
過了很久,我才喃喃地說,「可是,你的沒他的稀罕。」
奚刀笑得更開心了,「那就賠兩個。」
「呃——」
「那好,那就賠三個、四個、五個——」
那個山谷裡的正午,陽光明媚,微風習習。有人在我臉上不住地落下親密的吻,好像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