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小鎮,兩條主要的街道,在鎮中交叉成十字。
此刻街上人煙稀少,大家都行色匆匆地往家裡趕。各家店鋪也忙著上門板,準備打烊。
夜魅不待吩咐,已騎著馬先行一步,不一刻鐘已在整個鎮內走了一圈。
“王爺,鎮上只有一家客棧,咱們是在這裡住店,還是繼續往下感到昭平縣城再說?”他恭敬地垂手,站在馬車外低聲稟報。
“就在這裡吧,大家也累了。”宇文澈掀開簾子,銳利的目光淡淡地掃視了周遭的環境一遍,做了決定。
從昨天開始,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換著不同的身份,從他們的身邊經過。
“是!”夜魅應了一聲,撥轉馬頭在前面引路,拐了一個彎停在了一間老舊的客棧前。
“駕!”夜魅輕叱一聲,大車輕快前行,平穩地停在了這家名為“悅來”的客棧前。
宇文澈輕鬆地躍下馬車,彎腰從車裡抱出滿臉疲倦的蘇越。
蘇越抬眼,當大門斑駁的油漆和門楣上那塊搖搖欲墜的黑色招牌進入她的眼簾時,她忍不住微微的笑了。
古人似乎真的很喜歡“悅來”這兩個字,三天來,這已是她住的第三家“悅來”客棧了。
“你笑什麼?”宇文澈壓抑地看著她。
這樣一間破敗的客棧,實在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令她心情大好啊。
“進去吧,大家都等著呢。”蘇越不答,淡淡地轉了話題。
雖然街上行人不多,並不代表沒有人走動。
在民風淳樸的古代,他們之間的行為可以說是驚世駭俗了。
她雖然不懼,卻不想嚇壞旁人,更不願意成為別人茶飯後的談資。
宇文澈挑了挑眉,沒再追問,大踏步進了客棧,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長凳上。
夜魅安排了一撥人警戒,其餘人分四張桌子在大堂的四周坐了下來。
這樣的小鎮,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東西。
點了簡單的四菜一湯,大家安靜地吃著。
宇文澈冷厲的目光緩緩地在大廳裡那些或用餐或飲茶或談笑的客商身上一一掃過,果然沒多久便發現了幾張熟面孔。
店裡為數不多的客人,見到這個陣勢,各個匆匆結賬,悄悄地躲入自己的房中。
不多一會,整間客棧大堂,就只餘下宇文澈這一行人了。
“多吃點。”宇文澈冷哼了一聲,自顧自地替蘇越佈菜。
他驚訝而懊惱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在他的心裡悄悄地生了根。
他就象個情竇初開的矛頭小夥子一樣,目光總是會不由自主地隨著她轉。為了發現她某一個小小的習慣動作,而欣喜,而快樂。
可惜,她的個性實在是太不可愛,該死的獨立,該死的睿智,讓她的頭腦總是保持著該死的冷靜狀態,很難被周圍的事物所影響。
只用三天的時間,她似乎已經適應了她的新身份,對於她的“不良於行”,也從最初的不安與焦慮,變得坦然與平靜。
不過,她對於兩個人的新關係,也適應良好。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發現抗議無效之後,她之花了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選擇了預設。
對兩個人偶然之間的肢體接觸,她也沒有了一開始的那份警惕和敏感,偶爾在因練功過度倦極而睡時,還會不自覺地依靠他。
雖然明知道這只是她睡夢中的一種無意識的行為,並不代表什麼。可她的這種細膩的改變,任然可以讓他開心小半天。
一開始,他竊喜,以為是自己的詭計取得了成效。
但很快就發現,他錯了。
她根本沒打算把時間和精力花在不必要的爭執上。
不能走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