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夢囈般的憧憬,譏誚道。
“咦,你不是說那地方少女不宜嗎?”高凡怔怔道:“還有什麼走馬章臺……”
“少女不宜的地方未必只有青樓吧?”霍去病說:“你的腦瓜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那去哪兒?”高凡連忙問。霍去病在他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他立刻跳了起來。
“什麼?要我去做……”警醒到自己和霍去病正身處繁華街道上,高凡趕緊住嘴。
“確切的說,是幫我尋找一件東西。”霍去病一把將高凡拽到僻靜的小巷裡。
“那和做賊有什麼兩樣?我早就金盆洗手了,絕不再幹這勾當!”高凡大義凜然。高凡把頭扭到一邊,氣呼呼道:“說不幹就不幹!”
霍去病不再說什麼,轉身往外面的街上走去,不給高凡繼續標榜自我的機會。
“喂,你不會是想一個人幹吧?”高凡追上霍去病:“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要找什麼?”
“只是幾卷不值錢的筆記而已。”霍去病腳步不停:“但需要一個會開鎖的人。”
“可那是平陽公主府啊!”高凡嘆氣道:“你倒真會找人家。”
“連死人的陵墓你都敢盜,何況活人家裡?”霍去病回頭,似笑非笑看著高凡。
“那倒是!”高凡一咬牙,痛下決心。“為了朋友,我就兩肋插刀破一回誓。只此一回,下不為例!不過……”他話鋒一轉,“你那一百兩金子必須再分我一半!”
“恭喜你,成交了!”霍去病答應的異常爽快,讓高凡懷疑是不是該多要一點兒?
“你知不知道平陽公主是當今天子的親姐妹?雖然嫁的丈夫平陽侯曹壽是個短命鬼,讓她過門當晚就成了寡婦,但皇后衛子夫和大將軍衛青原先都是公主府裡的歌伎和騎奴,全靠她的舉薦才有今天。
“所以說,平陽公主比淮南王更不好惹。萬一被人發現咱們在幹這個勾當,我來長安時憧憬的那些偉大夢想就全泡湯了。”高凡一邊喋喋不休地抱怨,一邊乾淨俐落地將一排排書櫃的銅鎖開啟。
霍去病藉著窗外透入的微光,從容不迫地翻閱著一卷卷堆積如山的竹簡和絹書,淡淡地說:“你用的開鎖工具挺少見,是祖傳的吧?”
“那當然,這可是敝人三代祖傳的吃飯家伙,給我十匹青雲驄也不賣。”高凡立刻把剛才的話題拋到九霄雲外,猛一省道:“我警告你,不準動它們的歪腦筋。”
兩人說話的地方是在平陽公主府的書房中。書房很大,尤其是後堂,幾乎像是一座庫房。平陽公主府歷代的藏書和往來公文信箋,幾乎都被收在這裡。
高凡開下最後一隻書櫃上的銅鎖,長出了口氣,一屁股坐到身後書堆上,擔起二郎腿催促說:“你最好快點兒,夜長夢多。”
霍去病不理他,高凡百無聊賴,環顧書房擺設,眼前一亮說:“這兒值錢的東西不少。我真弄不明白,你偷點兒什麼不好,偏偏看上了這些一錢不值的破竹簡。”
大約一個時辰以後,霍去病緩緩展開一卷泛黃的絹書,輕輕道:“找到了。”
“什麼?”高凡如獲大赦,湊到霍去病身後打量。“咦,這好像是曹壽的曾祖父老平陽侯曹參的筆記,寫的都是他年輕時追隨高祖打天下的故事。”
“曹參的一生,都已記錄在這三卷絹書中。”霍去病將書櫃裡另外兩卷並排擺放的卷軸取出,說道:“看得出,這是他晚年時依照回憶寫下的平生經歷。”
“你要這玩意兒幹什麼?”高凡疑惑地問,“想改行做史官嗎?”
“史官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像是我做的嗎?”霍去病嗤之以鼻,目光飛快地在三卷絹書上搜尋,半晌後重新捲起道:“行了,我們離開這裡。”
“等等!我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