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欺負上門,他還是隻有捱揍的分。”
現場鴉雀無聲,似乎每個人都在思索。忽聽李敢冷冷說:“那麼霍公子的意思,我們這些為國效勞捨生忘死的大漢將士,都是豢養的狼犬了?”
“能做陛下身前的一條狗,我是求之不得啊。狼犬也好,哈巴狗也罷,只要能讓陛下喜歡,多賞幾根骨頭不致捱餓,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霍去病悠悠道:“總不見得李校尉也想過一把富翁的癮吧?”
李敢面色一變,低低哼了聲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扭頭不理霍去病。
“荒謬!”一個白髮蒼蒼的文官叱喝說:“儘管戰和之策是由陛下決斷,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們心懷國事,又有何錯?”
“沒錯,一點兒都沒錯。”霍去病連連點頭,“假如大人能把萬貫家財全都換成軍馬甲冑,那就更加沒錯了。”
“你……”那文官氣得拼命咳嗽,大罵道:“你是什麼東西,敢譏罵老朽?”
劉陵搶先說道:“公孫先生息怒,這位公子便是日前在定襄城下力擒右賢王世子,逼迫十萬匈奴大軍無功而返的霍去病!”
說完又瞪了霍去病一眼,含笑埋怨道:“霍公子的話也太刻薄了。誰人不曉公孫弘大人兩袖清風家無餘財,是大漢少有德高望重的老臣?”
霍去病一聳肩膀,說道:“看來我走到哪裡都不受人歡迎,還是識趣地滾蛋為妙。”
劉陵拉住他胳膊,嫣然笑道:“公子留步。你席間告辭,豈不讓別人誤會我怠慢貴客?何況稍後還有集玉閣的珍寶拍賣,留下一開眼界也好。”
霍去病嘿嘿道:“那是有錢人的遊戲,我這窮光蛋看了只有眼紅的分。”身子卻還是被劉陵按坐了下來。
約到戊時,拍賣開始。最初幾件都是集玉閣從各地蒐羅來的玉器古董,對席間這些大漢上流人物來說早已司空見慣,場面甚為平淡。
等到第四件寶物拿出展示的時候,廳中登時響起一聲聲驚歎。
就聽主持拍賣的集玉閣老闆介紹道:“這條‘百戰寶帶’乃曠世之寶,系在腰上能憑空增添三成功力,令人如虎添翼。今日我忍痛割愛將它拿來拍賣,並非為求錢財,只盼有哪位將軍能腰繫此寶跨馬北伐,為我大漢百年掃清邊患!”
拍賣進行的時候,霍去病像是喝醉了,一直靠在那兒旁若無人地呼呼大睡。直到此刻,他才抬了抬眼皮,瞧了百戰寶帶一眼,然後打了個哈欠又合上了眼。
一石激起千層浪,諸多在場的武將和豪傑競相出價,報價聲此起彼伏,迅速翻倍。最後,竟是劉陵親自出手,以天價將這條百戰寶帶收入囊中。
在眾人的惋惜與讚歎聲中,一名僕從悄悄走到霍去病身後,俯身低語道:“霍公子,郡主請您到她的書房一敘。”
霍去病隨僕從離開拍賣會場,耳朵裡兀自聽到集玉閣老闆正在吹噓下一件展品。
他走進書房,屋裡亮著燈,劉陵還沒到。霍去病負手走到書架前,隨意翻看著郡主府的藏書。正當他轉到一排書架後面,屋外響起腳步聲音。
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卻非劉陵。
“砰!”是門被重重關上的響動。然後是一個怒氣衝衝的少女的聲音:“你真要娶那個只會繡花和傻笑的蠢丫頭?”
“是,她的確比不上你。但這是家父的意願,我也無能為力。”回答的人居然是李敢,他刻意壓低嗓音說:“你應該理解我。”
“胡扯!”少女似乎也在努力剋制自己的音量,不至於驚動到今晚的其他貴賓,“什麼叫無能為力,你明明可以退婚。但你卻不敢,對不對?”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李敢的語氣相對平靜,“她是程不識將軍的女兒,與家父是生死之交。而且這婚約,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