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笑道:“敢和匈奴蠻子拼命的人,又豈會怕了打劫的小毛賊?我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
他大笑下樓,公孫侍從在桌上放了塊金錠,亦步亦趨地跟在青年人身後離開。
“我有預感,這事有點邪門。小霍,你怎麼說?”高凡這才想起徵詢同伴意見。
“那個姓公孫的中年人,高手中的高手。”霍去病站起身,眼眸裡又有了一絲戲謔,“也許比你們三個人加起來還要強上許多。”
“也就是說,事實上那位青年公子根本不需要請我們四個人當他的保鏢?”有了從天上掉下來的四百兩黃金,厲虹如似乎也恢復了定襄城第一智者的本色。
“放屁!”魯鵬怒道:“為什麼不算上你自己?老子倒很想試試他到底有多高?”
他大步流星追到公孫侍從身後,假裝剎不住腳步合身往對方背上撞去。
“砰!”公孫侍從像是絲毫沒有察覺魯鵬的用意,被撞得一晃,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追上青年人。
“怎麼樣,他有多高?”高凡瞧著齜牙咧嘴的魯鵬,答案不言自明。
“酸棗你個熊!”魯鵬盯著下到一樓的公孫,揉著肩膀大罵,“高得都沒譜了!”
然後他便看到霍去病若無其事地從一旁擦身而過往樓下走去。可魯鵬怎麼瞧都覺得,這傢伙朝向自己的背影全是在幸災樂禍,但想到自己剛剛大失顏面的表現,只好頹然低聲咕噥了兩句作罷。
“看來,從今晚開始,咱們幾個睡覺時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厲虹如說。
“我們到底是在替他們防賊呢,還是已經把他們防成了賊?”霍去病悠悠地問。
聽到這話的三個人,卻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異口同聲道:“防賊之心不可無!”
當夜,六個人借宿在一家大客棧中,除了青年男子和厲虹如住了單間外,其他四人合宿兩間客房,魯鵬被安排與公孫一間。
也許是覺得天太熱,魯鵬索性抱著鋪蓋睡到了屋外的過道上,卻驚訝地看見厲虹如正獨自坐在石階上,雙手支頤仰望著夜空明月怔怔出神。
“喂,在想什麼吶,還不睡?”魯鵬把鋪蓋攤到地上。
“老魯啊,嚇了我一跳。”厲虹如略微慌張地擦了擦面頰,回過頭來指著公孫住的廂屋,問道:“你幹嘛不睡屋裡?”
“天太熱,外面涼快。”魯鵬拿著客房裡的蒲扇,呼哧呼哧用力猛扇。
原來她剛哭過。瞥見厲虹如眼角未曾拭乾的淚痕,魯鵬心裡一動。
這些天來,厲虹如和大家談笑風生,好像漸漸忘卻了喪父之痛。直到現在魯鵬才醒悟到,她只是用開朗活潑的偽裝將悲傷埋得更深。
其實,自己和小霍、高凡,以及每一個經歷戰亂失去了親人的倖存者,又有誰能真的忘卻了心中的創傷和痛楚?這一切,都需要用時間來沉澱,用友情來溫暖。
厲虹如湊到跟前,享受著魯鵬的風扇,“你是怕被人家半夜裡黑吃黑吧?”
“熊!”魯鵬好像完全沒把厲虹如當作少女,習慣性地口吐髒字,“老子會怕他?”
厲虹如笑笑,問道:“聽說定襄大戰前,你和小霍還鬧過不愉快,差點當街決鬥?”
“小高說的吧,小霍是不可能多嘴的。”魯鵬悵然一笑道:“其實我已經不恨小霍了。這傢伙總讓人琢磨不透,有時像個十足的混蛋,有時又讓你佩服得不行。”
“你恨過小霍?”厲虹如驚訝地睜大眼睛:“為什麼,是他幹了對不起你的事?”
“原來小高沒告訴你我找小霍決鬥的原因?”魯鵬一愣,搖頭說:“都是過去的事,再提也沒啥意思。”
兩人陷入沉默,片刻後厲虹如又問:“老魯,你和小霍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