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問道:“我為什麼要攔你?”
高凡道:“我、我為了一個女孩兒,丟下兄弟手足跑去海外,而且一走就是三五年。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兒重色輕友?”
霍去病笑了,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至少,你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
高凡心下稍安,從袖口裡取出一隻小錦盒道:“這個送給你。”
霍去病目光一閃,道:“這可是你父親用性命拼來的東西,想做敗家子嗎?”
高凡苦笑了聲道:“我和鳳姨商量過了,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身邊帶著這東西只會惹來禍事。況且,我也沒那能耐,參悟不了這裡頭的秘密。”
他偷覷了眼霍去病的臉色,又道:“好吧,就算請你幫忙暫時保管,這你該沒意見了吧?”說著將錦盒放在了桌案上。
霍去病點點頭,道:“記著,我暫時保管,它永遠都是你的。”
高凡自嘲地一笑,感嘆道:“真決定離開這兒了,怎麼又有點捨不得?你和老魯我都不擔心,可鳳姨和小慈這一走,小如就該孤單了。她在長安原本就沒什麼朋友,你和老魯要多加照料。”
霍去病端起杯盞來啜了一口,低低從齒縫裡吐出兩字:“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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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到了高凡姐姐大婚的日子,由於新郎的僕多,而新娘的弟弟又是剛剛辭官的禁衛軍校尉,故此婚宴上滿目都是大漢將校。
不過李敢並未到席——他已奉旨南下,索拿衡山王劉賜,此刻自是遠在千里之外。
稍稍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除了一干軍方人物,身為文臣的陳掌也偕夫人衛少兒親自登門道賀,還送了價值不菲的賀禮。
婚宴後衛少兒特意留下,與霍去病在內堂聊了小半個時辰。誰也不曉得他們兩個究竟談了些什麼,只是陳掌發現自己的妻子出來時雙目已微微紅腫。
婚後第七天的清晨,長安城東門剛剛開啟,便有一行人策馬出城。眼尖的守城士兵發現,在這隊人裡不僅有新婚不久的僕多夫婦,更有而今聖眷正濃的冠軍侯。
他們是為千葉小慈和高凡送行的。奇鳳雨也在東去的馬隊中,隨她同行的還有十多個自願隨行的孤兒。
回首望著漸漸在晨曦中淡去的長安城樓,高凡突然一下子悶了,他想起了自己和霍去病、魯鵬、厲虹如幾人初到長安時的情景。而今,竟是要別了。
他終究未能實現左擁右抱長安美女的夢想。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
不知不覺前面出現了十里長亭的影子,正胡思亂想著的高凡勒住馬韁,強笑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到這裡了,大家都請回吧!”
“鳳姨,小慈!”厲虹如衝上前去攬住奇鳳雨和千葉小慈的肩頭,雙目淚光閃閃道:“你們一路保重!”
那邊魯鵬瞪視高凡,惡狠狠道:“你小子要是敢不回來,老子就游到對面去,把你兩條腿都給打折了!”
高凡心中五味雜陳,訕笑道:“你這惡棍把那兩壇千度醇藏好了,等我回來再和你喝,咱們誰怕誰呀?”
僕多道:“小高,你放心去吧,我老僕絕不會讓你姐姐受半點委屈。”
高凡的姐姐早已抽抽嗒嗒地哭成淚人,伏在僕多的肩膀上什麼話也說不出。
高凡坐在馬上朝眾人一揖道:“眾位好兄弟,好姐妹,大家各自珍重。”
這時霍去病拉開厲虹如,說道:“走吧,我替高凡擔保,回來時給你多帶一個小小高。”
厲虹如聽得噗嗤一笑,轉念又想到等真能見到那位“小小高”時,只怕他已是滿地亂跑的年紀了,不由悲從中來哭出聲來。
高凡強按離愁,把心一橫,掉轉馬頭,率先往東行去,遠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