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幾眼李氏等人,驀地紅了臉頰,低頭小聲道:“額娘,兒臣去裕嬪娘娘那找和惠姐姐了。”說話時極快的行了個禮,便出了內堂。
慧珠連忙讓何、榮兩位嬤嬤跟上,又拉著嗓子叮囑了幾句,才放心的由著寶蓮外出。轉過神,見李氏等三人還跪地未起,忙含笑道:“寶兒這孩子從小本宮就嬌養著,她也愛使些小性子。嫂子,你們也快是起來,莫拘了虛禮。”
李氏和索卓洛氏互看了一眼,定了定心神,相扶起了身,由李氏代為回道:“娘娘,公主可愛活潑,臣妾們甚是喜歡。”慧珠笑笑,沒有說話,卻見慧雅還愣愣的跪在地上,不由納罕道:“三妹,皇上聖駕已經離開,你起來吧。”(由涼薄手打)
慧雅惘若未聞,仍然無動於衷的跪在地上,垂呢喃自語,神情有些晦明莫測。慧珠皺眉又喚一聲,卻無所回應。
李氏看不過眼,尷尬的移到慧雅身邊,扶著慧雅,低聲勸道:“小姑子,娘娘在喚你呢。”慧雅終於有了反應,木然的順著李氏的挽扶起身,抬頭掀眸,臉上掛滿淚痕。
眾人疑惑詫異,李氏更是羞愧不已,心裡暗惱平時頂精明個人,怎麼今兒就偏偏泛了糊塗。但面上不露半分,就著手裡的絹帕,一面關切的為慧雅抹淚,一面焦急掩飾道:“小姑子,你與娘娘姐妹情深,許久未見了,激動也是常事,可別緊是哭了,讓娘娘鬧心啊。”
素心見場面不好看,給對面的阿杏打了個眼色,各自領了兩旁的宮人,悄悄退下。
一時,滿堂十幾個人,中剩姑嫂四人。
隔了半陣,慧雅漸漸從她的思緒中剝離了出來,泛紅的眼眶漸聚起焦距,一點一點的凝聚在慧給身上,然後掙開李氏緊拽不放的手,倘若無人的行至炕坐前,“咚”的一聲匍匐跪在蒙著綢緞繡花面的腳踏上,期期艾艾的說道:“娘娘…二姐姐……剛才對不起……娘娘,您…”
慧珠開始的確惱了,這會兒見慧雅神色悽楚,似乎壓抑著某種巨大的痛苦,又想起以前那個跟在身後的小妹妹,心下一軟,嘆口氣道:“三妹,你究竟遇到了何事,有什麼就說出來好了,這又沒個外人。”李氏。索卓洛氏見狀,心想終究是親姐妹,與別人是不同的。 聽了慧珠話裡的關切,慧雅眼睛便是一紅,忙一把抹過臉,又是搖頭又是晃腦道:“不,娘娘,臣妾沒什麼,真的····臣妾看的出,皇上對娘娘很好,公主無憂無慮的長大,皇上也寵愛她的,將來前程好···四阿哥又爭氣,娘娘以後會大富大貴的···不,現在就是大富大貴···一個女人求得不過就是丈夫的愛,孩子的平安長大,娘娘您都有了,還不說這世間少有的尊榮富貴···您好好珍惜才是,剛剛是臣妾糊塗嫉妒了···不說了,臣妾再語無倫次的說什麼呢,擾了娘娘不快。”說完,抹去臉上越掉越多的淚水,強顏歡笑。慧珠不明所有,有些難以理解慧雅說這番話的意思,但倒也能聽出這話是慧雅的肺腑之言。於是壓下心裡頭的疑惑,對著強忍淚水,獨自強撐的慧雅添了幾分憐惜,柔聲安撫道:“三妹妹,做姐姐的怎麼會怪你,咱們是打斷骨頭也連著筋的親姐妹,你的話姐姐明白。你有什麼委屈,當姐姐的也願意聽你說。
不知是被哪句話刺激了,慧雅緊繃的神經霎時斷開,積壓許久的情緒一下崩裂,想也沒想的埋頭在慧珠的雙膝裡,恨聲哭到:“當年我怎麼瞎了眼,以為他是個好人,一心一意想著嫁給他當正室,一輩子也就不愁了。這麼多年了,我為他一家做牛做馬,孝敬公婆,生兒育女。結果他納了婆婆的親侄女為二房處處打壓我,把我身邊的兩個陪嫁丫頭佔了去不止,還沾花惹草。”
說著,抬起頭來,雙眼赤紅,泛著無盡的恨意道:“自孃家出了事,他們一家看我就處處不順眼了,婆婆更是給二房那個J人撐腰。呸,也不想想,我的兒子才是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