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百姓都群情沸騰……”
赫連寒心念數轉,已知不對:“這邊陲之城,哪裡來的絕色女子還敢在這時候上街?便是上街也不敢露出面容,亂世之時,容貌便是惹禍之本!普通百姓,哪有不知這道理的?再有,你自幼和我一同習武,武藝也不算差了,北蠻的幾個粗俗守將,也能將你打暈?你明明是落入彀中而不自知!定是中了反間計,讓大秦的間人給算計了!否則幾個人小小的爭鬥,如何鬧成了兩軍數千人械鬥?必是有人推波助瀾!讓我們和北蠻之間脆弱的信任再劃上一刀!”
覃西鳳聽到太子分析,心中一涼,想起那日見到那個賣唱女子,皓齒明眸,姿容絕世,那一副神清骨秀,體不勝衣之態,當時自己何嘗不在想這亂世之中,居然能看到這樣傾城紅顏,結果後頭卻是遇到了西蠻軍那色胚,最後鬧到事不可收拾,現在想起來,果然對方為首的當時並沒有下令出手,卻是後頭一個面目平常之人忽然上來一刀便斬下自己那親衛的手臂!那親衛跟隨自己多年,自己當時憤怒之極,熱血上頭,便出手教訓,最後人卻是越來越多,兩邊軍士不斷湧來……之前西華士就多有和北蠻兵士產生小摩擦,那日看到身為將軍的自己出手,便爆發了出來,群情激昂……最後不可收拾……而一開始那女子,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赫連寒低喝道:“還不滾回去領軍棍三十,剩下五十,權且記下,待戰後在將功抵罪!”
覃西鳳垂頭應道:“是。”落寞地走了。
赫連寒嘆了口氣,上了馬,帶著親兵數十騎,極快地馳騁出城,他還急著回營地,耽誤的時間已太多了!
青石道上,馬蹄得得,兩邊商鋪客棧幾乎全關了門,路上人影極少,他們一路催馬疾行,衣袂獵獵,赫連寒卻是忽然勒了馬韁,馬人力而起!嘶叫了兩聲,赫連寒靜了下來,只如雕塑,然而身上那凜然的真氣卻外放了出來,殺氣極強,他身旁的親衛早已圍住了他,拔出了兵器,屏氣戒備。
赫連寒忽然長袖一振,揮掌擊向了路側那酒館的木窗!木窗應聲而碎,片片震開,破了個大洞,露出了裡頭的情形,一個青衣少年坐在裡頭臨窗的座位上,雙眉如畫,修長入鬢,眸若寒星,冷颯懾人,她握著只茶杯看往赫連寒,神情平靜冷淡,似乎完全不被赫連寒那外放的殺氣所影響。
天地間一片沉默,除了風聲和偶然有馬匹呼著熱氣低聲嘶鳴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音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本來是可以按時發的,結果我在辦公室碼字,忽然停電了……一片漆黑中我風中凌亂……我碼了那麼多的字啊……
第116章 戰事
兩人對峙片刻;赫連寒忽然道:“是你。”語氣自然;眼裡的冰霜卻略有些溶解。
急雲仍靜靜坐著不說話,漆黑如寒石的雙眼仍看著他,將茶杯慢慢送到嘴邊,飲了一口茶水。她在這裡看著赫連寒帶著親衛縱馬過去,心中想著要不要孤注一擲刺殺他一舉了了戰事;心中殺念不過才升起,對方立刻就察覺了……
赫連寒忽然下了馬;輕輕一躍;偌大的身軀卻清淡如煙穿過了那大洞,穩穩地坐在了急雲座位前,淡淡道:“異鄉重逢,豈能無酒。”身上外放的真氣已經收起;然而他旁邊的親衛們依然不敢鬆懈,依然手持武器包圍了他們,外頭更是密密圍上了兵士。
急雲淡淡道:“領兵之人,飲酒不妥。”
赫連寒倒了杯茶,茶水很粗陋,幾無香味,茶色黃褐暗淡,他舉了舉杯:“想不到,你還是來了。”
急雲不言不動,赫連寒卻姿態從容優雅地飲了一口茶水,彷彿那是極好的茶:“我以為能除了清微教掌教,是上天給予我西華的機會,沒想到大秦居然還有你這般年輕的宗師……呵呵,不過,我喜歡有挑戰,只是與你為敵,頗覺得有些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