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啞口無言。
她向門口看了眼,在我身邊蹲下來:“嘿,夥計,我對你沒有敵意。我和奧塞爾很熟,你聽得懂我的意思吧?”
奧塞爾難道已經飢渴到只要對方是女的就可以了?
我木訥地搖了搖頭。
“好吧,你的愚蠢超乎我想象。”她無傷大雅地眨了下眼睛,“他是我眾多男人中的一個。”
好吧,炮友。我懂了。
“他昨天晚上來找我,試圖讓我幫助你。可那個時候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現在你卻成了我最重要的一單生意。”她朝門邊機警地望了眼,“他想把你從這裡弄出去。”
我目瞪口呆。
“穆斯夜說奧塞爾失蹤了,其實那傢伙根本沒失蹤,他躲起來了,並一直在暗中想辦法,他希望能把你帶出聖學院。”露絲說,“今晚我就帶你離開,你也必須答應我,離開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我覺得不安:“據我所知,憑奧塞爾的個性,應該是交不到像您這樣講義氣的朋友的。您膽敢冒這個生命危險,就不怕穆斯夜殺了你?”
“當然害怕,不過沒有冒險也就沒有成功。我要是做穆斯夜一輩子的管家,我會窮死的。”她抱怨說,“看來你在奧塞爾眼裡還值點錢,他開的價格足以讓我愉快地度過後半生了。”
我很好奇:“他開給你多少錢?”
“無可奉告。”她可能覺得這個是商業秘密。
“好吧。”我說,“如果你不告訴我,我不願意配合怎麼辦?”
“得了,難道你寧願留下來伺候穆斯那個魔鬼?不是我警告你,他整日裡做些什麼勾當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不過雖然這幢公寓裡平時總飄著血腥味這一點讓我很滿意,但我也一直在擔心哪天這裡飄著的味道會是我自己血管裡的液體的氣味,那我會後悔死的。”露絲真誠地奉勸我,“上回他受了傷,把我趕到外面去住了一段時間。等我回來的時候,這裡的樓梯上還有血跡。如果不是為了高額的薪水,要我整天跟個殺人犯在一起實在沒什麼樂趣。”她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悲哀地看著我,“走不走隨你便。不過你如果不跟我走,我留下來我還是他的女管家,他也不會拿我怎麼樣,但你會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我表情凝重地思考了一會:“我聽你的。”
“這還差不多。”她彎下腰,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如果我沒估算錯誤,今晚穆斯夜要到十點才會回來。天知道他整天在瞎忙些什麼!看來西觀的失蹤讓他分了不少心。晚上八點泉排派在外面監視的人會離開一會,我們挑那個時候走,會走得很順暢。”
泉在外面還派人監視著?
我想我越來越搞不清楚狀況了,今天在我睜開眼皮之前,她對我來說充其量就是個人販子,可現在我們卻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更令人費解的是,是她的立場解說很牽強附會。
“好的。”我無奈地看了眼手心裡的貓,“能帶上它嗎?”
“當然不行。這隻貓留下來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但帶著它逃跑卻會給你自己帶來數不清的麻煩。”
“應該不會。”我眼光滑到剛剛那個貓吃剩的茄汁魚肉餅上,“帶上這些食物,我估計夠量讓它一路睡著。”
“你都看出來了?”她聳聳肩,“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個肉餅上下了大劑量的催眠劑?”想了想,又補上句,“無論怎樣,我還是不會讓你帶著它上路的。”
整一個下午,穆斯果然都沒再回來過。
我無法確定露絲是否真心是在幫我,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如果我不跟她走,肯定更危險。
露絲是打心眼裡不喜歡那隻貓,在我走出房門上了個衛生間的時候,她已經嫻熟地把那個貓像個保齡球一樣投出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