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表現立刻又引來莫沁濤一陣喃喃詛咒,陰睛不定的臉色似乎在考慮該掐死她,或是把她拉過去狠狠吻一頓好。
經過了一陣令人屏息的沉默,他才決定哪樣都不做,直接洗澡去。
“讓開。”他粗魯地推開呆愣在木桶前的夏染,一邊扯下外袍跳進巨大的木桶裡,當著她的面就開始洗起澡來。
夏染一句話都不敢吭,自她入帳服侍他以來,他就是這個樣子。心情一會兒好,一會兒壞,高興的時候問候她兩句,不高興的時候當她是個死人,乖戾的情緒比外頭那些駱駝大爺們還糟糕。
“你有空愣在那邊發呆,不如過來幫我擦背!”
她才在想他的情緒有多糟,不期然又聽見他的咆哮聲,連忙走近木桶邊緣拿起漂浮在水中的布塊,開始幫他擦背。
“用這個。”莫沁濤頭也不轉地丟給她一塊乳白色的東西,害夏染差點被打中。
“這是什麼?”夏染一頭霧水地看著手中的羊脂膏,湊近一聞才發現上頭竟然有淡淡的花香味,似乎在哪兒聞過。
“別羅竣,用它擦我的背就是了。”莫沁濤粗聲粗氣地命令,夏染忙著照做,越抹越覺得這香味熟……
她想起來了!這香味的確就是那日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也就是說,那天替她洗澡的人是他,照顧她一整夜,幫她撿回一條小命的人也是他!
夏染難以理解地瞪著莫沁濤寬闊的背脊,無法瞭解他的心思。他表面上對她厭惡,私底下卻不吝救她的命,並用名貴的珍品為她清理髒汙的身體,矛盾的舉動讓人猜不透。
“幹什麼不動?”在她呆愣的當頭,他劈頭就罵。“我不是要你擦背,你在幹麼?”
“是,我立刻就擦。”被他粗啞的叫罵拉回神,夏染連忙拿起手中的羊脂膏一邊塗抹他的背,一邊不住地臉紅。
他的背好寬,面板好健康!每當他的肌肉糾結到一塊兒,肩部就會自然的鼓起,有力的模樣引人無限遐思……
面對莫沁濤迷人的體格,夏染又一次掉入幻想。自從她親眼目睹他偉岸的上半身後,便一直陷入沒完沒了的遐想中,陶醉的程度,連有人同她說話都不自知。
“你為什麼不走?”
噢,他在跟她說話嗎?
“我問你為什麼不走!”
他真的在跟她說話!
“呃……因為我是你的未婚妻……”又一次被逮到失神,夏染只得隨意編了一個藉口。
“荒謬!”莫沁濤可不信她那一套。“你根本是在胡扯,說點別的。”雖然背對著她,他的知覺依然敏銳,容不得她打混,夏染只好再想別的理由。
“因為……”什麼理由聽起來最合理?“因為我胡亂買染料,替你惹來很多麻煩,我知道你為了補齊一百兩文銀,花了很多心血。”
“所以你才不肯走,因為你覺得對我有所虧欠?”莫沁濤粗魯地打斷她的話,夏染忙點頭。
“對……”
“對個頭!”顯然她的回答很令他不爽。“我不需要你覺得虧欠,我需要的是——這些話你都是聽誰說的,楊廷悠?”
他的口氣陰寒,糾結的肌肉在猜測訊息來源時自然鼓起,夏染這才想到她可能又害了楊廷悠。
“呃……”這回她沒敢朗聲回話,躊躇的態度卻讓莫沁濤更形火大。
“我就知道是他,多嘴!”莫沁濤喃喃詛咒,極想掐死他的好友。
“如果你只是覺得虧欠才堅持留在這裡,我可以告訴你,不必了!是我自己蠢,一時鬼迷心竅相信女人,才會為自己惹來麻煩,與你無關。”說到“女人”這兩個字時,莫沁濤特別咬牙切齒,引起夏染的好奇。
她注意到每當他提起“女人”這個字眼,總會自然流露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