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談得兒女之事呀。”
“呵呵,你今年十四歲,已經不小了,又當了秀才公,正是談婚論娶的年紀。學業固然是耽誤不得的,不過現在只是訂親,等過兩年再完婚也是可以的,有這幾年的時間足夠你專心制舉了。明年是鄉試之期,你若是能鄉試中舉,那就是雙喜臨門啦!”陶驥越說越得意,沒有注意到兒子的臉色很不自在。
“可……是,孩兒並不想成親。”
“七尺男兒哪有不成家立業的?陶家的香火還得你來繼承呢。你現在也算個大人了,別說小孩子話。我知道你臉皮薄,但這是你的責任。”
“父親大人,孩兒只盼日後能夠訪求神仙拜師學藝,尋一處洞天福地修煉得道,若能有成,則與父親一起遨遊於九州,不是勝過在塵世受苦萬倍麼?”
“荒謬,神仙之事虛無縹緲,怪力亂神子所不語,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念的書都到哪裡去了?夫婦之道乃人倫大道,難道你不懂?”
“父親,您不是也相信世上有神仙嗎?我知道這些年你每次出門都要尋仙訪道,為何您對孩兒求道如此反對呢?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
“住口,你倒質問起我來了?讓你讀書不光是要你考得功名入仕為官,既光宗耀祖又可為天下蒼生效命,更重要的是要你知書明理懂得忠義孝悌,你竟然敢頂撞父親。給我跪下,你這逆子。”陶驥本來就因為陶勳喝醉酒的事生氣,只是因為家有喜事所以才被沖淡,自己為了兒子的前途給他訂了親事,不料兒子竟講出這樣的混帳話來,心裡的火氣不可遏制地被引了出來。
陶勳賭氣地重又跪在父親的面前,氣呼呼地說:“父親,孩兒求您將這門親事退了吧,孩兒向道之心已決,今生決不可有家室之累,求父親成全孩兒。”
“你……你這混帳東西,你不願娶妻生子,難道要我陶家斷了香火嗎?難道要我百年後無顏去見陶家的列祖列宗嗎?不許你再多言,這門親事已經定了,絕不可更改,罰你到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好好反省,想不通,就不要來見我。”
“不,父親不答應孩兒的要求,孩兒就跪在這裡不起來。”陶勳倔強地說。
陶家父子兩人如此爭吵是十年從未有過的,家僕見此情景都呆在旁邊,許佇走過來想要扶起陶勳:“少爺,老爺也是為了你好,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這樣頂撞父親可是不對,快給老爺認個錯。”
陶勳也在氣頭上,一扭身將許佇的手甩開:“不,我沒有錯。”
許佇沒有防備,加上歲數大了,被帶了一個趔趄。陶驥見狀大怒,拿起桌上的茶碗向陶勳砸了過去,口中罵道:“孽障,要造反了是吧。”
陶勳不小心幾乎將許佇摔倒,心裡也很歉然,正扭過身扶住許佇,聽到父親的罵聲就轉過身來,正巧茶碗砸過來就要撞到肩上,只差毫釐之間時茶碗忽然倒飛回去,似乎在他身上有一股無形的斥力一般。倒飛回去的茶碗力道並不大,堪堪跌落在陶驥面前的桌上摔成了幾瓣,只是這情景看上去好似被陶勳撞回來的。陶驥已經被氣懵了頭,誤以為這是兒子有意反抗,正如火上澆油一般,氣得暴跳如雷,站起身來抄起座椅就要向兒子砸過去:“你這畜生,竟敢還手,我打死你這逆子,免得將來變成無君無父的逆賊壞我陶家名聲!”
許佇和旁邊的家僕連忙衝上來抱住了陶驥,許佇知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於是回過頭來對著正茫然欲辯解的陶勳說道:“少爺,古人說小杖受、大杖走,這才是為人子的孝道,你還不快先避避,難道真的要做忤逆不孝的事情嗎?”
陶勳被許佇提醒,知道現在解釋也沒用,於是磕了個頭起身跑出了家門。他出了家門,一路往南跑下去,心裡仍然被巨大的委曲所充塞,眼淚泉湧般流淌出來模糊了眼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