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而是不急不緩地說道:“無他,笑魏韓兩家鼠目寸光爾,長此以往,汝兩家將在泮宮子弟的爭鬥中,一敗塗地!”
聽到張孟談這句話,一旁的呂行臉色微變,怒道:“豎子敢爾!你這是何意!”
魏駒臉色也有些陰沉,但他還是拉住了衝動的堂弟呂行,讓張孟談繼續說下去。
張孟談輕抿嘴唇,手籠著袖子,指節摸著裡邊那瓣桃花,他是個有急智的人,事態緊急,接下來的話,只能邊說邊想了。
幸而,他知道自己說話很慢,所以,有足夠的時間去想。
他緩緩說道:“其實,孟談不是為趙子擔憂,其曾獲祥瑞白麋,吉人自有天相,自然能化險為夷,還可以得到以一人敵眾,不落於下風的美名,反倒是魏氏,韓氏?嘿嘿,嘿嘿!”
他隨即冷笑不已,卻不再往下說了,目光掃過魏韓諸子弟,竟是滿眼的鄙夷和不屑。
除了魏駒和依然背對而坐的韓虎,在場所有人都被激怒了,紛紛拿起了木劍、佩劍,想要教訓這個狂徒一頓。
魏駒卻知道張孟談此人極為聰慧,語無虛言,他止住了眾人,收斂上方才無謂的態度,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我如何鼠目寸光,魏韓兩家又如何會敗,還請張子教我!”
……
劍室內,啪啪的木劍碰撞聲響徹屋中。
趙無恤頭上的汗水一滴滴落下,浸溼了玄色的劍士服。
“太強了。”他心想,方才,他和範禾已經經過了幾次你來我往的較量,木劍數次對撞,但都是一擊便退。
在這些試探中,他覺察到,範禾的劍術的確很強,幾乎已經超過了他手下最強的劍士羊舌戎。
看來,方才被範禾一下就斬斷了自己的佩劍,並不算意外,而是真功夫的體現。因為即便兵器鋒利,也要斬準關鍵受力位置,才能將銅劍像切竹片一樣破開。
對方也只是個才十四五歲的少年啊,自己這些同齡的敵手,真心不能小覷之。
現在,應該怎麼辦?
最初的試探差不多結束,範禾已經摸透了趙無恤的劍術水平,若再攻擊,便是瘋狂的蝰蛇撕咬!
所以,不能再等了!必須先發制人!
他的雙手握著木劍柄,舉起平肩,身體微弓,緩緩朝左邊踏出一步。
而對面,範禾則單手握著木劍,側身平舉齊胸,見無恤的動作,他態度輕蔑,也朝右微微挪動。
但這次對峙沒有持續多久,卻是趙無恤搶先進攻。
他繼續朝左做了個假動作後,身體猛地朝反方向一傾!大踏步而出,接著前進發力,雙手推劍呼嘯刺去。幾乎是同時,範禾眼中精光閃爍,滑步前衝,擰身發力,左掌推右拳,竹劍也急刺而出!
嗖!兩把初速度極快的木劍跨破空氣,像兩條毒蛇般,奮力朝目標游去,想咬下致命的一口。
然而,無恤手中短劍卻完全刺了個空。
兩人如同蜻蜓點水般接觸了一瞬,隨即再次散開,看似沒有變化,但是……
兩人方才交手的地點,有一條玄色的錦帶,以及數根被劍風劃斷的黑髮緩緩飄落。
原來,範禾的木劍則已經在無恤頭頂上方數寸重重地劃了一下,頓時將他扎總髮的玄色錦帶劃斷,黝黑的頭髮披散而下,也擦得無恤頭皮火辣辣的疼。
還好,沒被直接打中腦門,不然此刻他恐怕已經暈過去了!
“範子一勝!”中行黑肱也不在沉默,而是拊掌叫好。
方才他還在皺著眉觀看,範禾放棄了事先說好的計劃,自縛利器,拋棄唾手可得的完勝,讓中行黑肱很不高興。但倆人地位等同,只是合作關係,他也沒辦法強行命令他。
不過,現在他的眉頭稍稍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