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堂的奶奶遣人來吩咐說,去年的銅器都泛黑了,叫我們從送一套新的過去,一起送來的還有二老爺的印子。”
五醜回完話,雙手捧了一卷羊皮舉著,紅丹過去接了,送了進來,蘇氏低頭一看,撲哧樂了,樂完,她忍了笑將東西遞給自己婆婆。
盧氏看了一眼,也想笑,這羊皮紙上寫的東西到一般。
銅手爐,袖爐,香爐,水壺,罐子,燈盞,手照,茶船各一對。這個到正常。只是這後面的東西十分有趣,銅荷花簪子,梅花簪子,秋葉耳環,手鐲等銅首飾六對。
忍了笑,盧氏取了毛筆將下面一干銅質首飾抹了,蓋了章,將羊皮紙遞給紅丹,紅丹取了還給五醜。
“也是她們沒注意,把內院的活計給了你們外院,沒事兒,下來我跟二爺說,你去吧,找些亮色的銅,照著今年最時興的花色走,爺們在外面圖的是個臉面,好好制。”盧氏吩咐完,還叫紅丹包了兩包點心賞了五醜,五醜家孩子多,七八個呢。
五醜鬆了一口氣,接了點心匣子謝了賞去了。
“哎呀,我們嬌紅姨奶奶,一天不給她兒子找點事,她就不舒坦。”盧氏嘆息下。
蘇氏只是笑,卻不搭話。
嬌紅那點子心眼,也就這樣了,不捨得拿金玉賞人,知道五醜的哥哥二醜原本造首飾造的好,便走了老二顧茂懷的公款,給自己打點東西賞人。
“紅藥,去我後面找一些散金秤四兩,平洲銀錠也給拿十碇來,挑顏色好的……去年不是有些還不錯的梅花銀簪子,去取六支一起給二爺送去。”
紅藥脆生的應了,沒一會取了一個匣子過來,盧氏接過去翻了兩下,一邊笑一邊搖頭:“恩,就這麼吧,你去了跟二爺說,別叫他往心裡去,咱家可沒有拿銅首飾賞人的規矩。”
紅藥捧了匣子去了,蘇氏將身邊的丫頭婆子也攆下去,這才笑著對盧氏說:“母親就是心善。”
盧氏抬眼看著窗外掛著的鳥籠子,語氣倒是一貫的平淡:“老二是個好孩子,也爭氣,犯不著因為他的娘敗壞他名聲。這在外面,他是老爺的兒子,再者,茂懷對茂德向來尊重,為這份尊重,也不能虧了他,倒是老三茂興,這幾日在外面說是認識了不少外省來的,還巴巴的請到家裡開茶會……那位平日子看著是老實……”
蘇氏臉色也陰了下來,她忽想起一些事兒,覺得該是跟婆婆商議一下了。
顧巖顧公爺這四個兒子,老大顧茂德,那天生就是個老實疙瘩,一點都不像顧巖。老二茂懷是嬌紅生的,如今在兵器監掛了個錄事,這孩子無論練武,讀書都是上等的,心眼也正。可惜,沒攤上好娘,一年到頭的給他找麻煩。
老三茂興,是芸娘出的,這孩子兵事上一般,唸書倒是個有出息的,看上去比他哥哥茂德還老實,不過這只是在家裡,在外面人人都說他像顧巖,這一點才是盧氏最忌諱的。
論說,一個孩子都有自己特有的一個樣子,處處模仿自己的爹,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且不說,顧茂懷看到那一匣子雜物,氣的肝沒吐出來,
卻說,蘇氏正要跟盧氏說一些打外面傳來的事兒,下面卻有婆子進來說,堯塘道的老四奶奶來了。
“她來做什麼?”盧氏眉心一擰,真是今日流年不利,什麼喪門星都趕著往家裡湊了。
第十一回
堯塘道的顧四奶奶高氏,在上京是個名人,早先那會,密王作亂,顧家老四顧鹹護駕而死,陛下憐憫,給了他家在上京堯塘道的上等宅子,上等的良田也給了級百傾,家裡嫡出的長子給放了實缺。
要說,不操心不費力的老太太做著,你就享福去唄!人家高氏不,自開啟始守寡,人家是綾羅也不穿了,金簪也不帶了,也對,守寡呢。可孝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