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得甚至有點傲慢的,她的前任搭檔羽山修一郎最討厭的笑容。
“所以,如果覺得你可以擺脫成為我PARI的命運,那麼就來吧。即使是你,如果站在與我對立的一面的話,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而萬一讓你傷害到了我,或者進一步說,被你打敗了,那也只是我還不夠強而已。”
“不過我覺得,那一天是不可能到來的。”
“所以,與其想這些有的沒有的東西,你還不如想象怎麼好好的站在我身後吧。”
快點適應我的進攻方式吧,我已經厭煩沒有對局的日子了。
丟下了這句話的少女,就好像已經對眼前的青年失去了興趣一樣,一鬆手,轉身就走回了自己房間裡。
而被留在原地的青年只是看著那掩蓋了少女凜然背影的門扉,愣了許久,然後第一次,輕鬆的,像是從什麼東西的束縛裡掙脫了出來一樣的,微笑了起來。
“我會努力的。”他輕聲說,然後再次重複了一遍。
“我會努力的。”
努力適應你的戰鬥方式,努力守住你背後的疆土,努力成為促成你勝利的盾牌。
然後,將勝利獻給你,真夏小姐。
我的……女王陛下。
☆、八
八
登場人物沒辦法指揮作者。(*1)
編織故事的人,在某種程度上擁有與上帝相同的許可權。那是足以撼動和決定別的存在命運的至高無上許可權,只要在紙筆可以達到的界限,他就是主宰。
簡單而言就是,“作者擁有決定一切的權利”。
正如導演之於作品,棋手之於棋盤。
每一個棋手都希望棋子按照他們所想的移動,就好象每一個導演都期望他們選擇的演員按照他們期待的效果演出一樣。
然而事實上,棋手移動棋子的時候常會沮喪的發現他們需要的那些至關重要的位置已經被他們的對手所佔據,導演們也總會碰到自認為比自己和編劇都來得更瞭解電影本身,更有想法,並將這種想法無所不用其極的貫徹到演出中去的任性的傢伙。
就好像,很多作者將角色在紙上鋪開之後,總會愕然發現,那些太過有個性的二維存在,正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拒絕按照自己的要求去活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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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b6,Bb8……”
“……b6,Kc6……”
穿著短袖白襯衫的青年靠著購物車,微微皺著眉頭,很仔細的對比著手中拿著的兩盤牛肉。而他身後的少女則一臉百無聊賴的表情,右邊耳朵裡插著音樂播放器,半眯著眼睛喃喃自語。
細小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她唇間漏出來。
“……Q:d6,Re3…f2,Kh1……”
依稀聽得出那是國際象棋的記譜方式——恩,可是為什麼他知道這個呢?
秋原秋也的表情恍惚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放棄了去思考這個問題。也許,是他曾經接觸過吧——在現在已經不存在的回憶的某處。
這麼說來,失憶真是一個最好的理由,可以隨意並且非常合理的將一切突兀的事情合理化。他搖了搖頭,為自己這無聊的恍惚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把4000日元的牛排肉放回了冷庫,留下了7000日元的切片牛五花肉。
牛排昨天已經做過了,那麼,晚上吃火鍋吧。真夏小姐中午說想吃適合搭配冰啤酒的東西的。
——從某個角度來說,既沒有對女子高中生飲酒這件事抱有任何異議也沒有覺得大夏天吃火鍋很奇怪的青年的無常識性也的確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