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廟的年月也就沒人知曉了,只是那主持說,曾經聽那死去的老僧偶然提起過,這棵杏樹,就是建廟時所種,日月飛梭,年輪增長,現在此樹已經高聳挺拔,都說人間過一年,年輪長一圈,估計,只有這棵樹能知曉那高僧的年齡了吧。
和尚不同凡人,對他們來說,圓寂是一件光榮的事情,這代表著脫離苦海,步入極樂境界,更何況是如此大德,經過了漫長的年月,終於修得正果,大師是自然死亡,但由於這老和尚是此間寺廟的精神支柱,所有的僧人都是他的後生晚輩,他生前以神通或多或少的幫助過他們,現在他雖成正果,但是眾僧心中都十分不捨,在方丈的帶領下,眾僧雙手合十口呼佛號,跪倒在地拜了三拜,之後,那方丈才打點起著老僧的後事起來。
崔先生一行人,心裡面也挺敬佩這隻有一面之緣的高人,於是便也跪在地上誠心行李,並且幫著寺廟開始料理後事,高僧之死,那附近的寺廟都要通知到的,還要作法事,之後才能送到火葬場,崔先生他們想要在這廟裡等到那一刻自然是不可能的,於是,忙到了晚上,三人才告辭。
出了寺廟,天色已經黑了起來,這間寺廟不屬於縣城的地段,完全屬於鄉村,所以,周圍沒有絲毫的燈火,三人到也不害怕,便慢悠悠的走著,直到那月亮從雲中露出了頭腦,淡淡的月光將這鄉下的土地渡上了一層淡淡的白色。
就像是柔和的燈,崔先生抬了抬頭,然後自言自語道:“說起來,有多久沒有見到過這麼多的星星了呢?”
另外倆人沒言語,可能他倆還是覺得這件事挺蹊蹺,那崔先生見兩人不說話,便笑著對他倆說道:“想什麼呢?”
那蔡寒冬嘆了口氣,然後說道:“那位大師曾經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沒想到,今日一見,竟是永別,說實在的,我很難受,為什麼會這樣呢?”
崔先生半邊臉微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那蔡寒冬說道:“那是因為你空有一隻眼睛,能看透因果,卻看不破人生。”
人生如苦海,能夠自然死亡不失為一種解脫,特別是以後不再進入輪迴受苦,其實崔先生心裡面真的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要說人啊,都有自己的追求,最欣喜的事情莫過於追求達成,現如今那老和尚成了正果,這也許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沒什麼好悲傷的,況且,崔先生出於職業習慣,也怎麼都悲傷不起來,葬禮,他主持的多了,見到死人便不由自主的職業病發作,這老和尚九十以上屬於喜喪,就算是尋常人家,也要好好的操辦一番,就連紙錢都要用紅色的。
蔡寒冬想不通,那是因為他也許並不知道這老和尚現在去了哪兒吧,崔先生笑了一下,沒再對他說什麼,便又望了望老易,見他也低著腦袋在想什麼,便問他:“你怎麼也這樣兒呢?你不知道他去了哪兒麼?”
崔先生的言下之意是‘這位大德去的地方,凡人永遠都去不了’,如果把地府比作一間小旅館,那這大德去的地方簡直就是一間五星級酒店,而且還是永久入住的,比起人間不知道要高到那裡去了,可老易現在看上去,為什麼還要有這種表情呢,難道這老夥計是嫉妒了?
只見那老易嘆了口氣,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不,沒有,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麼事兒?”崔先生問道。
月光之下,那易欣星抬起了頭,任憑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只見他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在想,這一切竟然如此巧合,會不會,那位老人家,活了那麼長時間,是什麼讓他堅持下來的呢?難道,就是在等這一天麼?或者說,是在等我們?”
原來這呆子也有不呆的時候,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後拍了拍易欣星的肩膀,對他輕聲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現在已經不可能知道結果了,就像是他那未能開口的天機一樣,已經不屬於了這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