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合攏,只聽軋軋聲響,一張木板床移過來,瞬間便已將方才地一切痕跡掩在了床後。
洛小丁轉目看時,方見凌白也在屋中,這才知他在等她,看來這一路上他都替她安排好了。她站著沒動,只將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
凌白望著她微微一愣,隨即便笑了起來,眼中頗有讚許之色,道:“手藝不錯。”
洛小丁搖搖頭,指指臉上道:“這個不經事的,一不小心便會露餡。”
凌白道:“先湊合著用。”他一邊說一邊往自己臉上貼鬍鬚,順手遞給洛小丁一套粗布男式棉袍,道,“換上。”說著話便已走出門去。
洛小丁正嫌身上的女裝麻煩,慌忙接過來,見凌白走出去關上了門,不多時便已將衣服換好,又將先前帶出來的東西一樣不少地揣在身上。將頭髮上的簪子髮釵拆下,兩個髮髻也打散了,將一頭濃密的黑髮一起攏到頭頂,重新綰成男子的髮式,戴上粗布巾幘,打扮成一個農家兒郎的模樣。
等出了門,才知外面在下雪,凌白在院子裡站著等,手裡拿了兩個斗笠,看見她出來,便也給她一個。二人出了院門,在雪地裡徒步行了一陣,走出村子,在一個山坳後坐上凌白早已準備好地馬車,往西北方向疾駛。
一到車上,凌白便將臉上的鬍鬚扯了下來,洛小丁也將臉上那層面皮撕下,兩人恢復真容,不禁相視一笑。
車後掛了松枝,將車輪碾壓留下的痕跡掃去。
洛小丁看著車行地方向,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凌白道:“先到前面的鎮子上再說,若不然先去斷雪崖避避?”
洛小丁搖頭道:“不成,我不能同你在一處,如今外面風聲很緊,我必須儘快離開大元。”不論她心裡有多麼不甘,當務之急,她必須消失,無論如何都不能連累師父。
凌白見她心意已定,便也不再勸她,只道:“那先去前面地鎮子準備一下,那裡有我地一處宅院,要出大元,總得備好銀錢路引,馬匹乾糧也是少不了的。”
洛小丁聽他說地在理,便沒再說什麼,她這時才來得及向凌白道謝,嗒嗒的馬蹄聲與車輪在雪地裡碾轉的聲音此起彼伏,洛小丁坐在馬車裡,心思隨著轆轆的車輪聲轉了又轉,回想出逃的過程,竟覺出乎意料的容易,而凌白,他憑什麼又一次幫她呢?
如此想著,便忍不住道:“凌兄一而再,再而三的幫我,實在令小丁感激不盡……只是……”
凌白衝她豎起兩根指頭,笑道:“只有兩次。”
洛小丁氣道:“還嫌我不夠倒黴麼?”
凌白看她一眼,搖頭道:“人這一生難免有個七災八難的,倘若日後我也走了黴運,麻煩你順手幫我一下。”
洛小丁由不住莞爾,到嘴邊的話再也問不出,反覺自己的想法過分了,竟是拿小人之心在度君子之腹,一時汗顏不已。
凌白看了她一陣,忽然轉過頭去,輕輕嘆息:“你知道麼?你笑起來很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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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65。局勢】………
洛小丁定睛看住凌白,眸中微有驚詫之色,遲疑片刻,方開口問道:“像誰?”
凌白含笑不答,眯眼凝望遠處良久,不經意似地岔開了話題:“小丁,你記得你的生辰八字麼?”
洛小丁愣了愣,奇道:“怎麼忽然問這個?”
凌白嘆氣道:“你總不會連你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
洛小丁蹙眉想了片刻,語氣不太確定:“好像是……丁寅年臘月初十未時二刻……”
凌白似笑非笑,頓了一會才道:“真是湊巧,你的生辰倒跟谷落虹一樣。(Wap;16k;)。”
洛小丁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眸中一瞬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