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呆住了。
任劍青仍然注視著她,一言不發。
他是坐在一張舒適的藤椅上,雙手交叉在前胸,表情很陰沉,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他那張英俊的臉上,聽顯現出的,只是無比的倦弱。
江芷簡直羞愧無地,不敢與他的眸子交接。
她第一個反應,立刻到了門前,伸手推門,才發覺到房門外面已經下了鎖。
江芷倏地回過頭,怒視向對方那個青年,道:“這是怎麼回事?”
白衣青年苦笑道:“門上鎖了,是我師兄鎖的。”
江芷冷笑一聲,道:“他為什麼要這樣,他……”
她的眼睛自然落在了自己身上,發覺到自己身上仍然是來時那身大紅衣裳,她下意識地覺得自己並沒有失去什麼……心裡也就鎮定下來。
“你還不明白麼?”青年人冷冷地笑道:“我那個師兄是在為我們辦喜事呢!”
儘管是在病中,他仍然帶有凌人的豪氣,目光裡閃爍著只有極高內功的入,才能具有的那種精芒。
“玉流星”江芷目光一轉,果然發覺到,這間房子的一切全都重新佈置過了。
窗簾、桌布,都重新換過了。
桌子上還多了對紅色的喜燭,牆上還貼著喜字兒,燭影搖紅,再襯托著自己一身大紅新嫁衣,如此良夜,一男一女……
“這不就是所謂的新房麼?”
江芷的心跳得那麼厲害,臉愈加地紅了。
當然,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害羞的,如果不說話,豈不等於是預設了?
江芷忍著臉上的紅、心裡的羞,怒聲道:“不……這簡直是太無恥了,我絕不承認……”
白衣青年俊臉上立刻現出一絲冷笑,徐徐地道:“你是在罵我麼?”
“不!”江芷心亂如麻地解說著:“我是罵佈置這件事情的人……我……我絕不承認。”
“我更不承認!”自衣青年冷冷地說道:“姑娘,請你先靜下來,這件事,並不如你想得那麼糟,你不是和來時一樣的麼?”
江芷心裡一怔,說不出的羞愧,只是看著白衣青年說不出話來。
白衣青年病弱的臉上,強作出一片笑容,道:“我師兄太好笑了……他大概是以為我快死了,才會找到了你這樣的一個美人兒來為我沖喜……”
搖了搖頭,苦笑著又道:“無聊……可笑。”
他真的笑了,露出潔白如玉的兩行牙齒。
“他也不想想,這件事又豈能是他一個人所能做成的?”青年人接著嘆息了一聲,喃喃自語道:“無論如何,他真心的關懷著我倒是真的。”
江芷冷笑道:“他關心你……卻沒有顧及到一個女人的名譽與節操。”
白衣青年默默點頭道:“這就是他幼稚的地方……姑娘,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我守口如瓶,自然不會為外人所知。”
江芷不知怎麼,自從第一眼開始,就對這個青年人心生同情,這時對面相談之下,卻又對他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欽佩之情。
雖然這種欽佩只是淡淡的,可是這已經足以打消對他原來的惡感。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訥訥道:“你說的是真的?”
“丈夫一言,如白染皂。”
“我相信你就是了。”她的臉紅紅的,四下看了一眼,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
白衣青年恨恨地道:“今夜好像特別長………
江芷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低頭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青年道:“子時左右。”
他雙手力撐著椅柄,身子抖簌簌地站起來,定了一下,他徐徐地行近窗前。
江芷由他的動作中,已經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