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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雲輕雪重傷主公的傳言,果然是真的。”儂一‘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儂一!”青書劍眉一皺,伸手將他摻起,嚴肅道:“你現在就是主公,好端端站在兄弟們面前,告訴他們,不是雲輕雪刺殺你,而是花擎蒼使詐,讓你中圈套受傷,明白嗎?!”
“為什麼要這樣!明明是雲輕雪那女人殺了主公,她是花擎蒼的人,就該殺!”儂一激憤站起,額上青筋暴露跳動,怒得面紅耳赤,不肯聽命的一把拿起桌上的劍,“留下這個禍害,她還會殺我更多兄弟!主公不能枉死,更不能包庇這個禍水!”
“儂一!”青書端起桌上的水杯,一杯子朝失去理智的男子潑去,“這是主公的遺言,不能動他們母子,且要在三日後大舉退兵,將皇城拱手相讓!”
“為什麼?!”儂一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摔落在地,不可置信後退了一步,“主公將我們這幫兄弟置於何地?”
青書面色沉重,將那柄赤龍劍拾起來,放回桌上,再道:“我們大舉退兵,不是投降做敗將,而是與太上皇劃地盟約,各佔半壁江山。這是主公的遺願,願意放棄帝位,只做親王,不朝拜。他這是為我們這幫兄弟著想,否則一旦主公已斃的訊息洩露出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聽到此,輕雪從樑上站起,輕輕躍至殿外,站在那片太陽雨裡。她是恨過他五年前的粗暴,可是,她沒有想過殺他。如果他死了,她的心也就跟著枯萎了。
戴上斗笠,她身心俱顫去了風僢醫館。
此時的醫館,已被拆去了招牌、取下了對聯,遠遠望去,她曾經住過的二層小樓就似一個燕子樓,煙雨朦朧,燕子聲聲。昨夜曾有一個白衣女子倚在這樓口,等待她的情郎。
那個女子是她。就如這大冬日不可能出現燕子一樣,有人窺探她的心思,在她睡夢間,控制了她。
她相思入骨,所以等在這裡,引他至此,在層層紗幔間跳了支舞給他看,而後被人指引去皇宮,將那個五歲的陌生孩子當成僢兒,與他新仇舊恨一起算。
她沒有刺中他的心臟,可是他為了讓自己解開心結,竟是揮劍自刎。他難道不知道,如果他死了,她會痛苦自責一輩子嗎?兩人好聚好散,互不相欠,才能各自放開。
他在五年前傷過她,她在五年後的今日也一一還給他,他妻離子散、她另覓良人,他追她至海角天涯、她回以他最後的溫情,然後,兩人各自重新開始。這樣不好麼?
只是為什麼看著滿室的淒冷,心竟是打起顫來?
他不在這裡,房裡掛滿了白布,飄滿鮮血的腥味,沒有一絲人氣。榻邊的火盆裡,躺著一片還未燒盡的袖襟,是他袖子上的。
她拾起,捧在掌心,淚水潸然滑下。
“原來是你!”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人,一瞧見她,便是一劍刺過來,“你殺死了主公,還有臉在這裡哭!”來人正是喬裝成他的儂一,橫眉怒眼。
她側身避過,退到門口:“告訴我,他葬在哪裡?”
“無可奉告!你這禍水,準備受死吧!”那長劍逼得更急。
她後腳跟絆在門檻上,竟是使不出內力來,扶住門框,被儂一一劍刺破肩帛,逼到長廊下。那張熟悉的臉孔,眸中盛滿憤怒,揮著劍,無情朝她刺來。
她背抵樓梯,眼睜睜看著,不想躲閃。
“儂一!”冥熙一掌擊向步步緊逼的儂一,將他摔到地上,撞到房裡,微怒道:“你忘了主公的遺言嗎?若傷他們母子一根寒毛,拿你試問!而且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主公,不該動不動就揮劍相向!”
儂一拄著劍爬起來,瞪了輕雪一眼,軟下聲音:“儂一知道了。”
冥熙這才舒展劍眉,脫下自己的外衫給輕雪搭上,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