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打擾了。”藍衣公子手中拿著摺扇,略欠了欠身道,待到目光觸及如怡耳邊晃動的鑲金珍珠墜子,眸光微閃,帶著隨從闊步向寺外而去。
“林二姑娘明明見了在下,為何說未曾見過?”白衣公子不知何時已站在瞭如怡七步之外。
這人怎知自己看見了他?方才他明明是閉著眼兒在養神的。“公子莫怪,公子於樹上高處乘涼歇息定是不想受他人之擾,小女子不明之下,斷沒有胡亂擾他人清靜之理,而我方才二人所言公子定能聽到,若真是相識,公子自會出言與那公子招呼。”如怡聽出了其聲音中的淡漠,卻仍落落大方地回道。見其不語,又道:“上次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家父尋了公子幾月杳無音訊,不想今日在此遇見,請受小女子一禮。”說著屈膝行禮,動作如行雲流水,渾然天成。
“舉手之勞無須掛齒。”說著抬頭望了望天,未有一絲離去之意。
“公子過謙了。若是使得,公子可否留下姓名,他日也好上門道謝。”
“姑娘若是有心相謝,不知可否幫在下一忙?”白衣公子道。
“只要不是有違綱法倫常之事,公子所請,在所不辭。”雖是還恩,可若是作奸犯科之事,卻是萬萬不可為的。
“姑娘多慮了,家母近日得了大病,需那千年紫色靈芝草入藥,若是尋常的靈芝草倒是不難,只是這紫靈芝草,卻是連聽說都未曾,更莫說是千年,多方打聽,得知姑娘手上有一株,故來相求。”白衣公子面帶幾絲誠懇之意。他身邊不知何時到來立於十步開外的隨從正不動聲色地忘著如怡。
七年前如怡與大太太去舅舅家作客,回時在路上遇見了定國公府夫人的車轎,大太太便命人讓於一旁讓其先行過去,等候之時聽得旁邊一藥鋪的夥計在閒談,“這個看著像是靈芝草,形狀又不盡然,偏偏還是紫色的,如此一來就不值錢了。”“掌櫃的,這個看起來也是藥材,是我那兄弟在靈山好不容易採了來的,若是靈芝,這個頭看著也有千年了。”“但凡沒錢的又買不起,有錢的人家誰願意拿自己的命來試藥,況且也從未聽說這靈芝還有紫色的。”自古靈芝就被當成靈丹妙藥,不可多得。古人常道的靈芝,多指那赤色的靈芝,故見了這赤色以外的靈芝,便覺得其長得怪異,就如以前人們見慣了白蘿蔔,初次見了紅蘿蔔,雖覺得其長得相像,卻仍不願冒險一嘗拿去喂牲畜般。“掌櫃的,我那兄弟山在路上遇見了強盜,回來時滿身
是傷,如今需要銀子治病,可家裡只有幾畝薄田???若是連您這妙春堂都不收,那其它的藥鋪更是不肯收的了。您再好好看看。”???
如怡聽了心中一動,她曾於網上得知,這靈芝,實數紫芝藥效為最好,便讓外院行走的李媽媽去藥店從那人手中將其買了來,給了那人二十兩銀子,那人千恩萬謝,連藥鋪裡的掌櫃都以為這林二姑娘是憐憫於那賣紫芝之人,直道這林二姑娘菩薩心腸。
看著對面之人,依他冷清的脾效能如此低聲與自己討要那紫靈芝而非挾恩圖報已是不易,衝著其對自己的救命之恩,也不能相拒,笑了笑道,“這有何難,回頭公子命人來取便是。”
白衣公子聽了臉上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那在下便先行謝過了。蘇嚴,你待會隨林二姑娘去取那紫靈芝草。”蘇嚴知自家爺不去林府登門討要而是在此等候是不想讓人覺著他挾恩圖報,抱拳領了命。如怡聽了他的話知其定是擔憂其母之病,早取回去也好早些入藥,便告了辭帶著碧葉夏姿去尋大太太,將此事說與大太太知曉,大太太聽是那曾對如怡有救命之恩的白衣公子所求,忙命人打道回府。
正巧趕上林二老爺回府,見了當日的灰衣公子蘇嚴,頗是不解,聽了大太太將事情略講了一遍,才算明瞭,引了蘇嚴去前院正廳看茶,如怡不便同去,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