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三小姐鳳冠霞帔由兄長林侯爺抱著上了那八抬大轎,早已有小廝點燃了新的炮仗,一時間炮仗聲又響徹了街頭巷尾。林府三位老爺帶了人送三小姐至中途,才滿臉喜氣地回了府來。嫁妝足有一百二十六抬,引得街上路人側目。
待到六月,如怡將娟帕趕了出來,繡好之後,拿去與眾長輩過了目,才收入了大姑娘的箱籠。
大姑娘成親後三日並未回門,只因京城離蔣家的老家河信路途實在遙遠,大姑娘迎親的隊伍在路上走了足足一月二十一日方到。在河信待了幾日又與蔣姜去了徽洲任上,可謂是遠嫁,故在出嫁之日便已行了回門禮,勉強算是過了三日回門。
日子如流水般地過著,偶爾起個小波瀾,過後還是歸於平靜緩緩地流著,轉眼又是一年。如怡如往年般,每日裡刺刺繡,看看書,吟吟詩,品品詞,寫寫字,彈彈琴,作作畫,下下棋,日子過得甚是愜意。
王嬤嬤見如怡看書看得累了停下來歇息,上前一邊為如怡斟茶一邊道,“姑娘,七月裡祺三少爺便要成親了,如今已是四月,夫人正讓人準備行李,姑娘是否要備上一份賀禮?”
“如此???便將我匣子裡的那對麒麟玉送過去吧。”說著喚碧水找了出來,拿在手中瞧了一會又重新裝好,“你待會送到太太那去,就說是給祺三少爺成親的賀禮。”碧水領了命應聲去了。
去年裡熱鬧得緊,一下子辦了三樁喜事,今年祺三少爺辦喜事,老太太倒是很想親自去看看,奈何出遠門的馬車遠不若如怡前世出門那般便利顛簸得緊,路上食宿更是不便,怕熬不過那車旅之累,只能作罷,派了林侯爺與大太太大公子代她前去拜賀,如怡如今已是大了,輕易出不了遠門,只得留在家中。
隔了幾日,如怡去給老太太請安,見幾位太太面上神色不虞,到大太太的屋子裡一打聽,方知是大姑娘來了信,送信的臨二家是大姑娘的陪房,見了大太太后說了大姑娘成親後的光景,不免落淚。原來大姑娘成親後上無婆母管制,也無妯娌叔伯在旁,初時日子過得頗好,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只是好景不長,那蔣姜本有一房妾室,頗得蔣姜疼愛,更是仗著育有庶長女,常常背地裡給大姑娘使絆子,挑唆夫妻二人的感情。整日裡說大姑娘苛待庶女,連那庶長女學走路自個不小心摔了個跟頭,也要怨到大姑娘頭上。兩個月前說是大姑娘剋扣了她的月錢竟到大姑娘跟前哭鬧了起來,因那姨娘出言不遜大姑娘氣得命人掌了她的嘴,回去後那姨娘也不知如何顛倒是非黑白地與蔣姜告了狀,蔣姜日日聽其哭訴大姑娘的不是,初時不放在心上,日子久了也對大姑娘起了疑心,平日裡雖是有些不滿也未說出,如今見愛妾臉上確實微有紅腫,便信以為真,去了大姑娘的院子裡不問緣由地便訓斥大姑娘善妒成性肚量狹隘容不得人,大姑娘一時堵了一口氣與他辯了幾句,蔣姜見平日裡溫順的大姑娘竟頂撞於他,心中大火,自此沒再去過大姑娘屋裡,連平日裡見了那姨娘對大姑娘冷嘲熱諷多有頂撞也不加理會,下人們更是拜高踩低。如今大姑娘雖是有著喜,日子過得卻是頗為不順。
如怡聽了大太太的話,一時心裡為大姑娘難過,“太太可要為大姐姐做主啊。”如怡道。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便是再不忿,又能如何。我與老太太商量了,先修書一封與那蔣老夫人看看如何,若真不成,回頭定讓你大哥帶上人上他家與他好好理論理論,如是不知悔改,便讓你大哥接了你大姐姐回來,我們林家的姑娘,容不得被人糟蹋。”大太太先是凌厲地道,終了又嘆了口氣,“此事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本是不該聽道,可你終是有出嫁的那日,早些知曉這內裡的彎彎道道,他日也好少受些委屈。”
話說那邊母女二人在說蔣家,蔣家這邊昨日夜裡那蔣姜卻是不僅歇在了大姑娘的屋子裡,更是將那何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