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而錢家也因為沒有目不識丁的粗人,在鄉間名聲甚好。只要在錢氏宗學讀了書出來的孩子,哪怕沒有進學,男孩女孩在議親之時,都會讓人家高看一眼。
這點錢靈犀相信,在這個沒有義務教育的古代,錢家這樣的做法足以令很多人羨慕了。
“那堂姐和這陳家小哥就是在學堂裡看對眼的吧?”
“我想也是!”錢綵鳳笑得兩眼放光,象是偷到油的小老鼠。
無論什麼時代,人們對於這種緋聞都特別有興趣,錢靈犀不需要特別打聽,錢綵鳳就主動將情況告訴她。
比如她們大伯家的湘君姐比那陳家小哥只小一歲,兩人在學堂裡時就很要好。她還曾經在堂姐那兒見過陳家小哥送來的禮物,只堂姐藏得緊,不知道是什麼。
錢靈犀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模糊只記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酸澀,模糊看到錢綵鳳在被窩那頭也脫了衣裳鑽進來,然後就抱著湯婆子不省人事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屋裡沒人,四下裡靜悄悄的。
被窩裡已經暖和了,但只有她一個。剛想伸個懶腰,卻覺得肚子又有些隱隱的不適。撩開衣裳,把被子掀起一角,錢靈犀看見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肚皮上,那個淡青色的印記,比前幾天更加明顯了。
這個位置,正好在臍下三分,應該是老爸從前常說的丹田吧?錢靈犀揉揉小肚子,心中有些隱憂。
自從吞了那顆小石子之後,她的肚子就時不時的覺得不舒服,尤其晚上睡覺的時候特別明顯,迷迷糊糊中也能感覺到那一塊兒脹脹的,就象是——要來大姨媽。
可是自己這具身體才六歲,這個時空也不存在什麼激素汙染,怎麼會出現這種變異呢?錢靈犀百思不得其解。
看這印記的樣子,有點象只小葫蘆,可它為什麼不能隨體內垃圾排出,反而越來越清晰的顯現出來呢?
它該不會,在自己的肚子裡生根發芽了吧?錢靈犀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她還這麼年輕,可不想淪為植物的土壤。說不定過幾天就能消了,錢靈犀自我安慰著,準備起床了。
忽聽門板一響,是錢文佑的聲音響起,“你進來,我跟你說。”
錢靈犀立即脖子一縮,閉著眼睛裝睡。一雙小耳朵卻豎得老高,這個渣爹又想幹什麼?中午也不見他回家吃飯,是上哪兒獨自去偷歡了?
“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頭說的?靈丫還在裡頭睡覺呢!”林氏正做著針線,被自家男人扯進來,一見他這鬼鬼崇崇的樣子就知道沒什麼好事,那眉頭先就皺了起來。
錢文佑瞧見女兒,過去輕拍了兩下,“靈丫,靈丫兒?”
錢靈犀果斷裝睡,小嘴微張,故意流了幾滴口水出來。
錢文佑放心了,把妻子拉到一邊,聲音壓得極低,“杜誠家,出事了。”
“他家出事關我們什麼事?”林氏一聽就想躲,可錢文佑把她抓著不放,“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同情心呢?老杜跟咱們不錯,往年咱們耕田忙不過來,不都是他帶著家裡人來幫忙的?”
林氏撇了撇嘴,不悅的輕哼了一聲,“那他們每回來,我也好酒好菜的招待了,臨走的時候,雞啊魚的也沒給他們少抓,比外頭請人還貴哩!”
“話不是這麼說,朋友來幫忙做事,跟外頭請的能一樣麼?”
“有什麼不一樣?我寧肯花錢僱那人,多少還能省一點。”
“噯呀!你這女人就是小氣。”錢文佑明顯急了,不套交情說上正題,“你聽我說,老杜家這回真的遇上麻煩事了。他家兄弟給人打斷肋骨,都吐血了。那大夫說,想要不殘廢,一定得送到城裡請大夫好生治一治。但你也知道,他家哪有這個閒錢?”
林氏頓時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