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是三箭定勝負,最後一箭看誰能射中獵物,便算他贏。如何?”
“好!”趙庚生在對面高聲應了,這回也不待那官吏搖旗了,他自己喊起了號子。“一、二、三,來!”
兩匹馬如風馳電掣般再次迎面相對,在進入射擊區時,幾乎是同時挽弓搭弦。臨出箭時,趙庚生偷瞄了一眼鄧恆,卻不期然和他的目光對上。
只短短一瞬,二人又幾乎同時把眼光掉開。都有幾分小小的尷尬。然後給自己鼓勁。
“著!”趙庚生放出自己的箭,不管結果如何。他已經盡力了。
鄧恆的箭也幾乎同時脫手,兩人站在桅杆下面,等著最後的結果,而側樓上的景元帝也眼都不眨的緊盯著射向白鴿的兩隻箭。
趙庚生站在桅杆底下,就見自己的箭先貫穿了白鴿的咽喉,染出一片鮮紅,因箭勢過猛,還把不斷撲騰的白鴿牢牢釘在了桅杆上。而鄧恆的箭後至,似是因為自己的干擾,從那白鴿身邊擦身而過了。
勝負已分,主考官暗暗橫了不識相的趙庚生一眼,但還是如實宣佈,“趙庚生,勝!”
“好箭法,恭喜你。記得我的名字,鄧恆。”毫不在意的望著趙庚生一笑,鄧恆驅馬翩然而去。身姿瀟灑,全然沒有落敗的頹勢。
終於贏了。可趙庚生不知為何,沒有半分勝利的喜悅,白孔雀敗得太雲淡風清了,未免讓人心中生疑。
在士兵放倒桅杆,取下那隻死鴿子扔掉時,趙庚生要了過來,卻赫然看見那隻鴿子腳上縛著的細繩被一箭斬斷。趙庚生心中一沉,如果他能射中這繩子的話,怎麼會射不中鴿子?
糟!趙庚生忽地又想起一事,那傢伙還沒告訴自己,他是怎麼認得靈丫的。那隻白孔雀看上去很不一般,萬一他對靈丫動了壞心思怎麼辦?這可是比一場輸贏更加要緊的事情。趙庚生心裡暗暗拿定主意,等到考完試就去榮陽投奔錢文佑夫婦,順便給靈丫寄封信,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到錢靈犀接到他的信時,都已經入了正月了。
炕上堆的滿滿都是家裡送來的新年禮物,雖然並不是什麼值錢東西,但難得的卻是錢文佑夫婦的一片心。
今兒不過初六,邊關還在放假,錢文仲也跟妻女在家歇著。拿起炕上的東西,他是看一樣感慨一句,“這老家的餈粑有多少年沒吃過了?沒想到在這九原,反託靈犀的福得了。”
他拆出一塊打成鯉魚形的餈粑就擱火爐邊烤上了,沒兩下子,有一股濃郁的米香溢位,錢文仲深深吸一口氣,“好香!”
錢敏君也覺嘴饞,可看她爹這樣子,連洗都不洗就拿上去烤,又有些猶豫,“爹,這樣能吃麼?”
錢文佑作出一副甚有見識的樣子撇撇嘴,“傻丫頭,這餈粑就是這麼烤著吃的。來,爹給你也烤一塊。”
“姐姐可別要,乾爹那是嘴饞了。咱們要吃,就精細著吃。”錢靈犀壞笑著揭了錢文仲的老底,讓軟軟把餈粑收拾下去,“拿盆清水泡一會兒,中午讓廚房切了,拿熱油小火煎得兩面金黃,擱點糖,放些水燜幹就好。多做一些,給大夥兒都嚐嚐。只是這東西吃多了也膩,傷脾胃的,可別貪食。讓廚房取一碟子辣白菜出來給老爺,就這個才解膩。”
錢文仲故意吞吞口水,湊近了道,“那我這會子吃了,中午也能再要兩塊麼?”
石氏湊趣的嗔道,“虧這還是堂堂六品主事,竟連這點子東西也貪,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錢文仲脖子一梗,硬氣的道,“六品怎麼啦?就是一品大員,難道也不許饞口吃的?那這官兒也做得沒什麼意思了!”
全家人都忍俊不禁,不過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壓抑不住的喜氣洋洋。
錢文仲升官的聖旨是年前就到的,當時可把全家人都樂壞了。錢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