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除了被兼併,根本沒有其他出路。
錢靈犀這才知道,原本自家辛苦辦起的布坊關了,果醬鋪子因錢慧君不知怎地,做出了一樣的東西,也開不下去了。幸而當初錢家人想得周到,錢揚威還在糖廠兼了個差,錢揚名聽他岳父的話置了些地,家裡總算還有些進益,否則一大家子坐吃山空,這日子可真的沒法過下去了。
眼下洛笙年找鄧恆來,就是野心勃勃的想要吞掉鄧家的糖廠,想讓鄧恆當個中人。可鄧恆再怎麼跟鄧家不和,也不至於幹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
他雖一口回絕,可洛笙年卻不住遊說。因看在親戚情分上,也不好撕破臉面,只能苦苦忍耐,直拖到天黑,才算出來。
他們話中雖多有掩飾之意,但在本地親眼見著洛笙年步步蛻變的錢文仲又怎不知女婿眼下的張狂自大大?
看乾爹神色不好的要生氣,錢靈犀忙想到一事,岔開了話題,“原本公公送了一份彩禮,只因天色已晚,搬運不便,暫時沒有帶到,等到天明,會讓人送來的。”
好吧,聽她提起此事,總算是讓錢家人把目標轉移到了原本的重心上。
林氏一柺子打向錢文佑,意識是讓他這當爹的說話。
錢文佑左右看了看,端出老泰山的架子,把臉一板,故意當著鄧恆的面教訓起了女兒,“你還好意思說?虧你還跟著你乾爹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學了這麼多年的規矩,那些東西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哼,連爹孃也不稟報一聲,就稀裡糊塗給人哄了去,還好意思提什麼彩禮?”
饒是錢靈犀再怎樣厚臉皮也撐不住了,給罵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鄧恆有心開口,可又怕自己越幫越忙,幸而年紀越大的人越心疼兒孫,錢老太爺清咳兩聲,給了他們個臺階,“你也先別急著罵孩子,總得聽他們說個原委才是。那個,姓鄧的小子,你怎麼說?”
鄧恆急忙伏地認錯,“這事其實全在小子身上,請聽我細細講來……”
他這一拉開話匣子,就立即掌控了局面。他的口齒即好,言語又豐富,將與錢靈犀那段冒險講得繪聲繪色,生動無比。許多驚險處聽得人如身臨其境,屋子裡漸漸只剩下不時發出的抽氣聲,還有追問聲。
錢靈犀森森覺得,這麼好的口齒不去說書,實在是太可惜了。等到故事講完,錢家人倒有一大半緩和了臉色,對他們當時迫於無奈的成親之舉也能表示理解了。
連起初態度強硬的錢綵鳳也覺得頗為同情,“那你們能活著回來,還真是不容易。”
鄧恆正想順著這話再拉攏下同情,卻只聽石氏輕哼一聲,“你們的親事都已經鬧到皇上跟前了,我們就是想不承認又有什麼法子?不過身為靈犀的孃家,有些事我們做長輩的卻不得不管。”
鄧恆心頭一緊,這位嬸孃才是厲害人物,瞧她一下子就抓住關鍵問題了。
“聽說大公子身邊跟著不少女眷是吧?那我們靈犀既然還沒跟你圓房,也就不必呆在你身邊侍奉了。她年紀還小,許多事還糊塗著,你們成親也是倉促為之,不如就讓她留在孃家,先好好學習學習怎樣當個合適的主婦再說吧。”
這是要棒打鴛鴦?鄧恆當然不能同意,可石氏這番話分明佔著理了,他得怎麼辦?
那邊林氏也會過意來,問起女兒,“你倒說說,眼下你們家是個怎樣的情形?”
錢靈犀偷瞟鄧恆一眼,乾笑兩聲,說了實話,“出京前蒙老太君心疼,給相……他納了一個妾室,說來嬸孃也認得,就是那程家**。”
什麼?石氏頓時就哽住了,程雪嵐可是個大美人,身份又高貴,這威脅也太大了吧?
可錢靈犀的話還沒完,“還有四個通房丫頭,也挺標緻的。若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