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也可以先找錢靈犀商量下,錢靈犀一定會提前給姐姐預警,後面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可這些如果,都只是如果。而事實卻殘酷的擺在眼前,由不得她們更改。
哭夠了,錢綵鳳才終於能夠平靜下來跟妹妹道出事情始末。
“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回來嗎?”她的唇角噙著一抹微冷的笑意,“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他去找了湘君姐姐。”
自那年錢靈犀去過信王府,錢湘君和家裡互通訊息後,一直便再未斷過音信。雖然堂妹的婚禮她不能親自回來參加,但莫氏在給女兒的家書裡也詳細說了這個妹夫的家世與名姓。
錢湘君原先還挺為錢綵鳳高興的,她成親的時候還特意在京中選了一份厚禮寄回。可是唐竟熠會自己找上門來,還是把錢湘君嚇了一跳。
要說唐竟熠這人,行事也真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錢文佑來找他,叫他回去,他不回,還振振有辭的講了一番大道理。可把錢文佑氣走了之後,他又有些擔心起來。
畢竟那是他岳父,而今錢家的人就在離京城不遠的榮陽。萬一岳父回去,召集國公府的人來尋他的不是,他一個人勢單力薄,如何抵擋得住?
雖然唐竟熠相信正義在自己的這一方,但他也是凡夫俗子,捱打也是要疼的,於是這人思前想後,就想起錢湘君來。
錢家把他的情況寫了書信告訴錢湘君,唐家也在寫信催他回家成親把錢家的基本情況一一註明了。那信是唐父親自寫的,他這人一輩子不得志,只好在家妄自尊大找平衡。但是對外,尤其是對一些年輕有為,官宦豪門又有著格外羨慕妒忌恨,乃至於卑躬屈膝的矛盾心理。
肯和錢家結這門親,雖然有當地的知府大人的保薦,但還有很重要的一條,是唐父打聽到錢家有兩個女孩兒都跟官宦之家有交道。一個是錢靈犀,隨她乾爹在任上,一個就是錢湘君,在信王府裡。雖然具體好壞他不知道,卻把這訊息如實告訴了兒子,那意思說淺顯些就是在告訴唐竟熠:你老子給你找的這門親事還是很不錯的,以後你要有機會,不妨多跟他們兩家走動走動,拉拉關係。
唐竟熠深受其父影響,這個時候就惦記上錢湘君了。他怕錢文佑惡人先告狀,在貴人面前壞了自己名聲,於是靈機一動,就主動上了信王府,想去表白一番心意,說不定機緣巧合,還能得到信王世子或是信王本人的賞識,那錦繡前程不就如囊中之物了麼?
要說他留在京城,哪裡是為了三年後的科舉?其實就是被京城的花花世界迷花了眼,捨不得走了。上回朝廷在落第舉子中選拔人才去各個邊關為官的訊息唐竟熠也是知道的,可他壓根兒就不願意去。在他看來,那樣的窮鄉僻壤有什麼好乾的?還都是些**品的芝麻綠豆官,他要去就得去個好地方,最好一上來就弄個六七品之類的官袍加身才有面子。
之前是沒機會往信王府鑽營,眼下有了這麼個好機會,唐竟熠決定好好把握一回。可是他明顯低估了豪門大戶的森嚴制度,就憑他這麼一個八竿子才打得著的小小舉子,信王府一年到頭得接待多少?若不是錢湘君在府中還算有幾分面子,他連大門都進不去。
錢湘君起初聽說妹夫來了,雖然吃驚,但還是很熱情的,只是及至見了面,聽唐竟熠在那裡理直氣壯的扯一通歪理,錢湘君的肺都快氣炸了。
這小子也太不給自家面子了,連成親都不回去,眼下受了叔叔的斥責,還好意思上門來跟自己理論?
可還沒輪到錢湘君想好怎麼開口,信王府的嫡長孫郭長昱下課回來了。他已經有七八歲了,自從生母錢明君故去之後,和自小把他帶大的錢湘君感情更深。每天下了學,第一件事就是去見他的湘姨,跟她講講課堂上學到的新東西,錢湘君也總是準備了他愛吃的點心等著他。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