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楚不耐煩地推窗想訓幾句,剛啟唇,卻又回頭看了一眼在床上躺著的初然,終究方是罷了。
樂時打著呵欠,睡眼朦朧地將帶血的那布條換下,取了膏藥抹於紗布之上,將其受傷部位纏好,掩上被子,又檢查她另一隻腳。
右腳似乎是脫臼了,顯得微有些變形,他下手也不客氣,“嚓嚓”兩下接好,約摸是力道有幾分大,倒是聽得初然吃痛地悶哼了一聲,不過仍舊未醒,翻了個身子朝牆而睡。
溫子楚離了窗邊過來,皺著眉看他:
“好歹是個姑娘家,你動作就不能輕一些?”
樂時“啪”一下便把擦手的巾子往銅盆裡一扔,沒好氣道:“呵?我大半夜睡得好好兒的,被你叫起來治病不說,現下連一句好話都不曾得,你反而嫌我是不是?信不信我這就把她兩隻腳都擰斷,讓你自個兒找大夫去!”
“誒誒——”瞧他是真動氣了,溫子楚趕緊笑著拉住他,“行,是我適才話說得不對……”他擺了個姿勢,恭恭敬敬作揖道:“在下向樂大人陪個不是……這可行了?好好看她的傷罷。”
“你……”樂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藥箱,“她的傷也不重,皮外傷罷了。該敷的藥我都替她敷好了,如今讓她好好睡一覺就是。”
“這就完了?”溫子楚似是有些不信,“她之前……腿上一直在淌血,可厲害麼?”
“只是沒有好好止血而已,沒什麼大礙。”樂時提上藥箱,又睏倦地揉眼,“成了,你也讓人家休息一下,再這麼吵量來她就要醒了,何況你自己也是一宿沒閤眼,趕緊去歇息為好。”
“我倒是不要緊。”溫子楚微微一笑,徑直走去床邊坐下,伸手又仔細幫她把被子掩實,隨意道,“如今卻是清醒了,還不困。”
“哎……”樂時搖搖頭,正想說他幾句,才出聲時,透過那燈火燭光看見他臉上表情和手裡的動作,一瞬又將怔住,神色複雜地望了他一眼,只心裡猶自暗歎。
說來他們兩個人相識相交也快有五年,溫世子一向是待人謙和有禮,雖是對什麼人都好,但又他何曾看他對哪一個姑娘這般上心過……
驀地就猜出七八分來,可也不敢確定。
“嗯?”溫子楚轉頭過來,瞅見他還立在一旁,不禁奇怪道:“怎麼?可還有事?”
樂時這才回神,掩飾性地咳嗽了幾下,“呃……無事,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
“我派人送你。”
“不必不必……自己走就好。”
他也沒有再強求,只目送了樂時走遠,方又回去看了一會兒初然,因見桌上蠟燭將燃盡,便也準備離開。
怎想剛剛推開門,門外忽有人抬手就要叩來,溫子楚移目瞧去,來者竟是穆信。
“你怎麼來了?那錢大人如何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看你看!!深夜出JQ的是吧!我木有說錯的是吧!
謝謝翩翩的長評~
因為突然說字數還少2000字,= =沒辦法,只能補2000上來,我沒有偽更,還望見諒
☆、【前因後果】
“錢大人……已經死了。”
“什麼?他也死了?此話當真?”
溫子楚一面驚訝一面又側身讓他進來,追問道:“怎麼死的?”
穆信頭疼地輕嘆:“時候太晚,我已命人將屍首抬回開封府,暫時只知是中毒而死,具體的要等明日仵作驗屍後才明白。”
才進屋,分明就嗅到房裡有一股濃濃的藥香,他先是環顧四周,繼而那目光便在桌邊落下,這桌角旁有幾許淡淡的粉末,白色的,不知是什麼。穆信習慣性的伸手過去摸了摸,只聽得溫子楚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