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直接派人告知我便是。”
“是。”
“下去吧。”
“屬下遵命。”
……
步出書房時,清晨的陽光燦爛地灑了過來,早間氣候不熱,暖洋洋的很是舒服,這季候裡,蓮池的花也已有不少綻開了,幾隻蜻蜓點水而過,漣漪淺淺,微波盪漾。
穆信駐足看了一陣。
對面遇得個前來送早點的小廝,笑著跟他問了聲安,又步伐急匆匆地走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新的泥土氣息,他倒是……有許久沒如此注意過了。
穆信閉上眼深深呼吸,繼而又睜開眼,毫不遲疑地走到近處的一棵樹下,語氣清淺。
“下來。”
隱隱的,頭頂窸窸窣窣有些動靜,不多時就見一人扶著樹,小心翼翼跳下來,落地時還是單著一隻腳,身子搖搖晃晃不太穩。
穆信冷著眼瞧她,“腿玩壞了,很好玩的麼?”
“哎呀,又不是特別疼。”初然一蹦一跳笑嘻嘻地湊到他身邊去,“另一隻不還好的麼?”
穆信委實無語,也不知她是幾時跟過來的,看樣子並沒睡多久……
初然歪著頭,雙眼亮晶晶的盯著他:“你和王爺說的那番話,到底是當真,還是為了交差啊?”
“那番話?”
“……你不是說,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麼?”她好奇不已地扯著他衣袖,問道:“是哪個?官一韋還是袁泰?”
“我只是猜測懷疑。”穆信淡淡搖頭,“現下還沒有根據。”
初然莫名其妙:“根據?還欠什麼根據?”
“屍體。”穆信答道,“小林子裡,消失的那具屍體。”
“這個我就沒辦法幫你了。”初然靠在樹旁,心裡也覺得遺憾。倘使自己當初早早跟他們說了,屍首或許也不會被兇手轉走。只是她總有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異樣之感,好像從他們幾人插手查案以來……這之間,冥冥中有人就在他們背後監視著一舉一動,無論他們將做什麼,對方都會知曉一樣。
是他們的對手太過厲害,還是有什麼是自己還沒有注意到的?
穆信猜得的那人又是誰?只可惜他卻不說……她也套不出話。
“你這麼早起了,不困麼?”猶自思索間,忽聽得穆信這麼問來,初然無所謂的晃了晃腦袋,“我睡得深,但睡得不久,幾個時辰精神就好了。”
分明見她眼底下有一圈青黑,穆信微微啟唇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遲疑著沒有道出口,只問了句不相干的話。
“世子呢?”
“他?我怎會知道,興許還在睡吧。”初然邁開步子,百無聊賴地用腳蹭著地上的一株雜草,“這王孫貴族的,不都喜睡到日上三竿麼?理他呢。”
穆信無奈地笑了一下,瞧她一副沒事幹的模樣,想了想,方道:“我一會兒去開封府看看錢大人的驗屍結果,你可要同去?”
“去啊。”初然想也沒想就道,“當然要去了。”
“那好。”穆信略一頷首,回身又喚了一個小廝過來,說:“等你們家世子醒了,麻煩他把上回拓的有關錢大人舊檔的冊子帶給我。”
小廝得了令,點著頭退下。眼看時候不早,穆信便就和初然從王府出來,一路朝開封府而行。
*
且說昨日錢大人身亡後不久,穆信就帶人衝進錢府內搜查,正巧官一韋和袁泰尚未離開,他二人當然不曉得有人曾在房頂偷聽他們幾人談話,慌忙之間逃至後門,卻被穆信抓住。但因其乃朝廷命官,故而在開堂審案之前只能先軟禁於各自家中,門外分別派有禁軍看守。
奇怪的是,從在小樹林聽得的有關賬冊一事,按理說曽管家是將賬冊給了一個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