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宿府緊閉的大門,臉上焦急:“你見過她了?如何?病好些了麼?”
“……狀況不佳。”
聽得他這四個字,溫子楚方知事態的嚴重之處,甩袖原地踱了幾步,惱道:“這丫頭也真是,平日裡活蹦亂跳的,跟個兔子一樣,怎麼偏生挑這個時候得病!”
“其實並非是什麼大病。”穆信解釋道,“只是城中封鎖嚴密,但凡採買藥材之人官兵捕快都會上門查問,例如風寒這樣的病症便會即刻被押至城郊軍營。故而宿夫人不敢輕易去藥鋪,病才一直好不了。”
石晏乃是開封捕頭,自然是知曉的,忙點頭稱是:“沒辦法,上面要求的緊,連我都得日夜巡街,一點風吹草動就得帶一幫人去人家家中盤查。搞得像土匪強盜似的。”
溫子楚來回走了走,驀地道:“要是尋得藥材,她的病就能好,是吧?”
穆信眸中一亮:“世子的意思是……”
“我有個朋友是外地的商人,他手頭藥材不少,去他那裡買應該是不成問題,就是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汴梁。”
石晏連忙道:“那還等什麼,咱們現在就去吧!”
“不行。”眼見他說風就是雨,扯著溫子楚便要走,穆信忙伸手攔住他,“下午和晚上還有一班巡查的,你儘量讓他們別去宿府。方才我一進去就聞得濃重的藥味,要是被旁人察覺那就麻煩了。”
石晏抓了抓頭:“可是下午不該我當班啊。”
溫子楚聞聲就道:“你去幫襯幫襯,又沒什麼要緊的。”
昨天巡了一日的街,沒想到今兒還得繼續,石晏苦不堪言:“那、那好吧。”
“走吧。”攆走了石晏,溫子楚方對穆通道:“我們去買藥。”
穆信:“好。”
*
溫子楚要去的地方是一家位於汴梁城東北的小當鋪,這鋪子門面不大,從外面看似乎只是一家簡陋的鋪子,實則不過是店家用來掩人耳目的罷了。
他的這位朋友,算是萍水相逢,但因先前曾偶然助過他進出關外,故而溫子楚想他這也算欠自己人情,便就有些理所當然了。
當鋪的掌櫃是認識他的,聽他道明來意後立即轉身進了屋內通報,沒過多久,但見一個披著灰狐裘內著鏤金絲花紋蜀錦衣的中年男子款步走出來。
一瞧得他,溫子楚就笑著打起招呼:“鄧老闆,許久不見。”
“公子當真是許久不見了。”那鄧姓男子連忙上前作揖,“公子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
“您老的時間可金貴得很呢。”溫子楚笑道,“平時尋你可尋不到,這回也算是碰巧了。”
“這還不是那封禁令鬧的。”說起來他就有些窩火,“我那屯了這麼久的好茶葉,就等著大冬天兒的賣出去呢,偏偏逢上這事兒,哎……”
兩人客套寒暄了幾句,鄧老闆目光時不時掃掃溫子楚身後的穆信,也知曉他必定是有求而來,方攤手請他二人進屋:“外頭天寒,兩位既有事要說,請先進去暖和暖和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從當鋪偏門往裡走,穿過狹窄的走廊,前方豁然開朗,只見那室內竟富麗堂皇,華貴異常,四角擺的白釉瓷瓶,上雕刻著梅花紋樣,通身剔透,潔白如玉,一看即不是凡品。
想來此人以這當鋪為掩,屋中倒是藏了不少好東西,無怪乎溫子楚料定他這裡有藥材可買。
兩人紛紛落座,那鄧老闆熱情地上了壺好茶給他二人倒上,之後方才坐下。
溫子楚品了一口,是蜀地的雀舌,滋味鮮爽甘甜,回味無窮。忽的想起初然似乎最喜這一味茶,但可惜臥病在床無法品嚐。
“實不相瞞。”溫子楚放下茶杯,笑意吟吟,“我此番來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