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事,一會兒就起程吧。”
用了早膳,歇了歇,穆信便趕來馬車,車上的茶水瓜果備得齊全,雖外面看著樸素,但裡面還是頗有講究的。
石晏見了次狀忙上去搭把手,利索地將照顧好的白馬牽出來,拍拍馬鬃遞給穆信。那邊兒待溫子楚上車,他把包袱行禮打點好,自己也跳上車去拿了韁繩輕輕吆喝。穆信翻身上馬,行在馬車一側,不緊不慢地跟著。
時候已然不早,街邊各色攤位皆擺得密集,路上少不得走著來採買的百姓。
一輛鴉青色帷幔的馬車就在道路中咯吱咯吱,漸行漸遠,身後的店小二甩著白巾子,老遠就嚷著“客官走好”。
……
出了鎮子,往左拐就是官道,道旁的樹林枝葉茂密,參天蔽日,這路亦是平坦順暢,馬車行來半點也不會顛簸。
石晏津津有味地玩著馬鞭,也不抽馬兒,猶自樂呵的哼哼些小曲兒;穆信抓著韁繩仍舊謹慎的環顧四周。此處行者甚少,偶爾有幾輛馬車從旁邊經過,除了馬蹄聲外,林間就只回蕩著稀稀落落的鳥叫,格外寧靜。
溫子楚在車內捧了卷書隨意讀著,拿的是最近流傳的一些詩詞,卻不想瞧了幾排字後就開始出神。早間清涼的風捲起簾子,帶著溼潤的晨露拂面而來,他頓感心曠神怡,不由掀了簾子往外面看去。
綠葉蒼翠,土地堅實,白馬毛色光滑,神采奕奕。眼前就浮現起那一句“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此地風光秀麗,青山隱隱是對了景,但還是沒有江南的那份清麗,北方的山總是比較硬朗,讓人瞧了總會不自覺的昂首挺胸。
閒來無聊,他喝了口茶,興致勃勃的賞起景。
不知行了多久,地勢逐漸偏高,前面的石晏忽然小聲叫道:
“咦?怎麼起霧了……”
按理說這已過了晨霧的時段,氣候漸升,若非是特別情況,不該莫名的起霧。但看對面的林子裡當真有白煙滾滾湧來,潮水一般吞沒著四周的空氣,霎時,腳底的路變得朦朧不清,耳邊的鳥鳴好像也停息了。
穆信猛地覺察不妙,扯了韁繩調轉馬頭,“這不是霧,是毒煙!”
“哈?!毒煙?”還不等石晏問下一句,拉車的馬兒驚慌失措的揚起蹄子,不受控制地來回走動,他不得不費力驅趕,穩住方向隨即也就拉住馬沒有再往前走。
“帶著世子趕緊往回走!快!”穆信想也未及多想就如是吩咐,腰間白光一閃,那把寶劍橫在胸前,若他沒有估量錯,四周的白煙裡至少藏匿了二十餘人。心中雖是生疑——這些到底來者何人,因何而來,又受誰驅使?可當下境況坎坷,敵在暗,他在明,強弱不定,也沒有十足把握,哪裡能分心想其他。
石晏聽了他的話,先是用布巾包住口鼻,轉頭就對車裡嚷嚷道:“世子,別吸氣。”說完就一抽鞭子,馬不停蹄地朝原路返回。
這廂穆信聞得車響且聲漸小,知道他們走遠,頓然踏實許多。
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左側就風聲鼓動,瞬間斜插一條鐵鏈鉤子,他忙一後仰避開,手上順勢抽劍頂了鐵鏈的縫隙,長劍一彎臂上一動,硬生生把躲在霧裡的人拽了出來,於空中打了個旋,狠狠摔在樹幹上。
大約是見他有了行動,一時四面八方皆傳來清脆的鐵鏈碰響,將離他近了穆信才看清,這竟是有十餘條鐵鏈鉤子向他勾來。地上無處可躲,他索性雙腳一蹬,踏著馬背騰空起來,那鐵鉤直挺挺結成一個蜘蛛網形狀擺在身下。
穆信翻了個跟斗,倒轉長劍,劍尖指地,借一劍之力撐身,雙腳飛快踢向周遭數人,且聽慘叫聲起,嘩啦啦倒了一片。
他穩穩當當落地,長劍直指其中一人的咽喉,剛想要問他們為何行刺,哪知自胸口冒出一頓一頓的刺疼,腿腳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