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木晴和宿兮對視了一眼,而後朝她一笑:“老人家誤會了,阿初與我只是同門師姐妹的關係。我二人打小便是孤兒,因師父收留方才在門派之中學習武藝。”
“哦!”那莫大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道,“這麼說來,鳳姑娘如今的長輩應該算是她的師父?”
“可以這麼說。”陶木晴知道她會問什麼,“不過家師乃是江湖人士,雲遊四海,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尋不到人的。老人家若有什麼事,我倒是可以幫她做主。”
“對對對。”莫大娘趕緊應和,“說的是,夫人你也算是她的長親了,所謂的近友勝遠親嘛。”
陶木晴明知故問地眯著眼睛笑:“不知老婦人此番來,所為何事?”
聽她這麼問來,莫大娘放下茶杯,也不再拐彎抹角。
“夫人既是問了,我老婆子也就直說了。”
她回頭朝曾澍遠看了看:“當日城中疫病之時,我家多受鳳姑娘照顧,便是去了城郊那般鬼地方,鳳姑娘也不嫌棄我老婆子,日日端茶送水,令我著實感動。所以這一來是向她道謝,這二來麼……”
她頓了頓,見陶木晴和宿兮都沒什麼太大反應,方又接著說道:“你瞧我這兒子,也是生的一表人才,眼下又受王爺提拔,將來定能出人頭地。所以……恕我老婆子癩□□吃天鵝肉,來給鳳姑娘求個親事。夫人你看,如何?”
廳外,初然躲在陰影之處偷偷聽著,此時不由驚訝,起初還以為是丫頭小子們嘴裡隨便傳的一些笑話,想不到這老人家還真跑來說親了。
她轉過頭,猶自琢磨。
這可怎麼辦好呢?
若是直接拒絕了,只怕以後和曾澍遠再見面難免尷尬,他這人心眼倒是不壞……可若是不拒絕。
一想到花燈會自己還沒把話說給穆信聽,她便猛然搖頭。
不行不行。
這事兒絕對不行。
“親事麼……”陶木晴捏著下巴,皺眉遲疑著,“我雖說是她師姐,但成親可是終身大事,也不能輕率替她做決定。這事成不成,到底還得看她的意思。”
“那是自然。”莫大娘對自家兒子頗有信心,就差沒拍著胸脯打賭。
“夫人儘管去問問姑娘的意思,她倘若不願意,咱們娘倆也不會糾纏。”
“那好,既然這樣……”
話剛說到一半,外面的小廝忽而引著個人進來,似乎也沒料到廳中這般熱鬧,一時將在門口,不知該進該退。
陶木晴一眼便瞧見他,頷首問道:“什麼事?”
小廝忙施禮:“回少夫人的話,穆大人來了。”
穆大人怎麼來了?
初然嚇得差點沒叫出聲,剛轉身想走,怎知眼前竟驀地冒起金星來,手腳頓然失了知覺。這境況和平時練功一模一樣,以往若不練功,是絕不會有這樣的異狀,這回還偏偏挑在這個時候,當真是自己沒將這門功夫駕馭得當麼?
她用手撐著牆,勉強支著身子,頭卻越發昏沉,似乎就快倒下去。
初然狠狠咬牙,轉頭去看向廳中。
燈火盎然裡,有人慢慢步入視線,身材挺拔筆直,長劍負於背後,走過的地上投射一道黑影。
可惜還不曾瞧清他的面容,眼前就剩下一片漆黑。
陶木晴聽得小廝稟報,抬頭往他背後看去,穆信果真就在廳外。忽而想起兩日前送禮答謝他之後自己還邀了他今日來府上吃飯的,哪想曾澍遠母子二人也會來。不過到正好,當事人除了溫世子可都齊了。
真是一出好戲。
對於穆信的到來,莫大娘不知其人,自毫無壓迫感,旁邊的曾澍遠卻始料未及。此回本就是讓母親拽來的,他心頭當然明白穆信和初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