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這一次,為兄陪同靈歌一起下河!”
我怔了怔,道:“不必,靈歌一人足矣,何況兇手逆流回去時也是帶著我的……”
“靈歌!”季燕然忽然低喝一聲,令我不由噤聲在當場,見他從未對我如此嚴肅過地沉聲道:“本官的命令岳小姐要違抗麼?閒話莫再多說,隨本官來罷!”
我看向嶽清音,見他面無表情地放開了我,一對冷眸盯在季燕然的後背上,季燕然彷彿被凍了一下子,打了個激凌,轉過臉來,凝目望向嶽清音,道:“放心,靈歌絕不會傷到一根頭髮。”
我走在了他的前頭,拔了一根頭髮在手裡,狠狠地一口氣吹了出去。
下至崖下,我與季燕然一人一隻桶坐了,由於他的身材高大,勉強把自己塞進桶去後像極了一罐溢位來的西紅柿醬,以至於我實在沒辦法再因為剛才被他吼了而繼續擺著臭臉給他看,只好迫使自己避開目光不去看他,以免不合時宜地詭異笑場。
回去時我沒有將繩子交給他,自己掌控著,按今日白天的方法慢慢逆流往回走,雖然旁邊的桶裡裝著個高頭大馬的男人使得行進起來很有些吃力,不過勉強還是能在我承受的範圍之內。
行至吊橋下方,我暫時停止了行進,指著距頭頂兩三丈處崖壁上的那塊焦痕道:“這是放火燒橋時留下的痕跡,那橋事先應該是被夏紅裳浸過了油,並且她還用這樣的方法在崖壁上也事先塗了油……”
我說著豎著舉起手中的扁擔,點住那崖壁上的黑痕,道:“在扁擔的那一端纏上布,浸上油,油放在另一隻桶裡,像這樣在油裡蘸一下,然後塗在崖壁上,一直順著過去……”
我邊說邊比劃,繼續逆流而行,偶爾因為使力不勻,使得載有我和季燕然的兩隻桶相互碰撞在一起,兩個人一陣東倒西歪,像一對簡易裝的不倒翁。
終於行至轆轤下,我開始垂直拉拽繩子,不覺格外費勁,便聽得季燕然在耳邊沉聲道:“讓我來。”
“不,夏紅裳也是自己做的這一切,大人若插手,這證明便無法成立了。”我執意不肯將手中麻繩遞給他,努力加速往上拽。
“靈歌!”他又是一聲低喝,大手伸過來扯住繩子,皺著眉望住我,“武明玉瘦瘦矮矮,體重至多不過我的一半,而你亦瘦得很,夏紅裳載你們任何一人都不成問題!到此已經足可證明這方法的可行了,不必再堅持到上得崖去,把繩子給我,讓我來。”
我望著他,用力咬住下唇,此時的我在他的眼中大概是相當任性相當幼稚相當可笑的罷?!
看到了我的目光,季燕然嘆了口氣,輕聲地道:“聽話……讓我來罷。”
把手中繩子交給他,我縮在桶裡不再吱聲,他也沒有多言,只拽著繩子向上提升木桶。至那塊滴有蠟油的突出來的石塊旁時,我出聲喚住他,指了那石塊道:“那道黑痕延伸至這石面上,石面上被夏紅裳放了蠟燭,大約是她將武明玉的屍體移至西廂回來後便在這石上點起來,一根蠟燃燒的時間想必她也早就計算過,估摸著快要燃盡了,便叫著賀家二位小姐一起到東邊看日出,以給她做不在場的證明。蠟燭燒至最後,點燃了石面上的油,油迅速燃至橋下,一舉將浸過油的吊橋燒燬。這道黑痕並非一次留下的,想是夏紅裳為了不失手,一遍又一遍地演練過,只不過她每一次演練都是在夜裡,而這峰的形狀又是倒梯形的,是以晚上她無法發現這黑痕,白天又因視角的問題亦無法看到這黑痕,否則只怕她早便會想辦法將這黑痕去掉,從而不留下任何證據了。”
季燕然點了點頭,偏臉望向我,道:“靈歌是何時試過這方法的?”
“今日白天。”我老實作答。
“哦?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在搗鼓這些呢?”季燕然作回想狀。
“那時大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