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嶽靈歌,那我也算是對得起你留給我的這具肉體了,九月初一,或許你便可如願以償,嫁給你喜歡的人,儘管你的心已不在此地,至少形式上你和他是可以在一起的。而至於我自己……還好,沒有對誰動心,不會有什麼遺恨,穿越前還是穿越後,我始終都只是在為活著而活著。
於是到了九月初一。
穿了件不怎麼乍眼的雪青色的衣裙,長髮挽在腦後,簪幾朵才剪下來的白色秋海棠花,脂粉不施,自覺清爽。由於參加盛會的人數眾多,因此每位官眷只被允許攜帶一名僕人,我便只叫了綠水跟著。吃罷早飯,估摸著皇宮裡散了早朝,嶽明皎同諸多官員一起先行去了歸墟湖,我便跟著嶽清音坐上車轎,亦由府中出來徑往城南而去。
話說車還未行至地頭上,便已能感覺到那不同一般的熱鬧氛圍,掀開馬車窗上小簾向外瞧去,那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彷彿即將開始的是一場明星演唱會,就差少女粉絲們舉著海報條幅尖聲嬌呼了。
歸墟湖不是一般的大,立於岸邊放眼望去,饒是晴空萬里、能見度極高,仍然無法看到彼岸。湖水清亮如翡翠,以至於湖中那成群結隊遊弋著的彩鯉與岸邊的遊人可以毫無阻隔地對視個正著。
湖面上已撐開了七八隻畫舫,想是那些最早抵達的官員們所乘。湖岸邊仍泊有數十隻,早一步到的官眷們正紛紛登船,嶽清音因見人多混亂,怕我與他走散,便攜了我的手,選了只目前人數較少的畫舫登了上去。
這些畫舫的規模甚是巨大,共分上下兩層,四面皆敞,懸有五色輕幔,每一層可大約容納三五十人,舫內早便設好了桌椅茶果,可隨意落座隨意取食。
嶽清音挑了二層角落裡的一處位子拉我坐下,綠水便立於椅後隨侍。由落地式敞窗望出去,湖面由近及遠一片晴澈,天空的雲影倒映於水中,一時間讓人分不清那彩鯉究竟是遊在水中亦或是飛在天上。清爽的微風拂面而來,不由得一陣心情舒暢,正半眯著眼睛享受這愜意,忽覺得腦後輕動,扭頭望去,見是嶽清音手裡拈著一朵海棠,想是被風從我頭髮上吹落的,於是替我輕輕簪了回去。
我才要說話,忽覺眼前一花,身邊突然就多了一個人,但見一襲黑緞錦衣,身形高挑,腰腿修長,墨玉帶雕雄鷹展翅,鮫紋靴繡傲龍輕狂。兩束劍鋒眉下薄薄的單眼皮掩不住滿目驕銳,玩世不恭的唇角輕挑,勾出抹霸氣十足的笑容。
田幽宇,那個害我這許多日來糾結萬分的瘋子!
“丫頭,幾日不見,氣色不錯!”瘋子肆無忌憚地伸出手來兜了我下巴一下。
我淡淡地偏過頭去,依舊望向窗外,依上次被他強吻時所得到的經驗教訓來看,此時越是搭理他在意他,他就越無法無天。
耳聽得嶽清音冷冷地道:“田大人,請自重。”
田瘋子一偏身,坐在了我身旁的窗欄上,雙手環胸望著嶽清音笑:“嶽老大,今日之後你便可卸下副擔子了,靈丫頭的後半生……田某接手了。”
嶽清音忽而一笑,淡淡地道:“嶽某拭目以待。”
唔……怎麼嶽老大的語氣聽來……似是篤定這田瘋子今日難拔頭籌呢?莫非是心理戰術?唔,有一套。
瘋子伸出手指敲敲我面前的窗欄,俯身過來橫在我眼前,勾唇笑道:“準備好做我的‘嫦娥新娘’了麼丫頭?”
我微微一笑,學著嶽清音的口氣淡淡道:“那麼便請田公子將那長生不老藥好生保管,小女子可是隨時會奔月而去的。”
田瘋子像瘋子般大笑起來,惹得舫裡諸人齊齊向他看過來,他卻絲毫不以為意,笑罷壓低聲音道:“你未來的夫婿我最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丫頭你儘管奔,后羿能射日便也能射月,田某寧可從此令天下見不到月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