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月射下來,讓你重新掉回我的懷中!”
轉過頭去不再理他,免得他愈發抽得厲害。這時聽得舫外有人叫道:“田大人!田大人可在?大賽一會兒便開始了!請先去準備!田大人!”
田瘋子瞟了嶽清音一眼,忽而一伸手,閃電般地探向我腦後,將方才嶽清音替我簪好的那朵海棠花摘在了手中,而後別於胸前襟上,揚唇一笑,道:“我會請聖上下旨,讓你我三日內完婚的!”說罷一個縱身便由視窗躍了出去。
我伸手至自己腦後,將剩下的那幾朵海棠悉數摘下來,抬手便欲扔出窗外,被嶽清音輕輕握住腕子,淡淡笑道:“怎麼連你也要糟蹋這花兒?”
我小聲嘟噥道:“我只恨自己頭上沒簪幾隻仙人球來。”
嶽清音不禁莞爾,要過我手中的花兒,重新替我一一簪回發上,道:“連自己哥哥也要一起扎麼?”
我心說偶爾扎幾下也無所謂嘛,誰叫你經常用死人臉嚇唬我來著。說到死人臉……這死人臉的持有者嶽大公子怎麼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難道是我眼花?忍不住偏頭用力盯了他幾眼,見他微微挑了眉,道:“看什麼?”
“哥哥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我直接問道。
“否則當怎樣?一籌莫展麼?”嶽清音半眯了眼望向窗外,微風拂起他的髮絲,宛若臨江之仙,“某人不是說過:‘這世上不如人意、不盡完美的事太多,當學著坦然接受才是’麼?愚深受啟發,是以在學著‘坦然接受’。”
我睜大眼睛望著他無可挑剔的側臉,人家卻壓根兒不瞄我。這話他是如何得知的?難道是嶽老爹告訴他的?這下露了餡兒了,我可是騙嶽老爹說這話是他教給我的呢。
於是假裝沒聽懂地轉回臉,做出用力欣賞風景的樣子。
過不多時,我們這一艘畫舫便開始划動了,漸漸地駛離了湖岸。我們所在的二層舫內仍在有人不斷地從一層湧上來,大家都想要坐得高看得遠,是以許多人都找不到座位,站在那裡嘰嘰喳喳好不熱鬧。正暗自慶幸我們來得早搶得個好風水,便聽得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嬌呼道:“清音哥哥!”
不必回頭便知道這一小嗓來自於那田瘋子的妹妹田心顏,然而還是得回過頭去掛上笑臉起身相迎。便見田大美人今日穿得格外靚麗,桃紅色雞心領的羅衫,露出小半抹雪白酥胸煞是招人眼球。忍不住暗暗比較了一下,認為自己的尺寸好像處於劣勢,便壞心眼地斷定人家必是用了那《滿城盡帶黃××》中的擠胸術。於是不動聲色地悄悄往下拽了拽自己的衣領,除了能露出兩根小巧鎖骨外,就沒有什麼內容豐富的東西可以示人了。一抬臉忽然發現嶽清音瞪了我一眼,只好又忙忙地往上提了提衣領,放棄了走性感路線的想法。
田心顏嫋嫋婷婷地帶著個丫環走過來,粉面含春地笑道:“想不到這麼巧,竟能同清音哥哥上了同一只畫舫!……靈歌妹妹!這麼多日你到哪裡去了?!怎生都見不到你?”
我不是一直在家裡“宅”著呢麼?你壓根兒沒找過我,當然見不到我。話說回來,我也沒找過她,他們田家的人我是避之唯恐不及啊。
“心顏姐姐好。”我含笑行禮。
田心顏掩嘴笑道:“不是我好,是你好!我看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你一聲嫂嫂了?”
我寧可你叫我一聲大娘!我低聲道:“姐姐說笑了,請坐。”一指嶽清音另一側,田心顏帶來的那小丫環便將手裡一直拎著的一隻繡墩放在那裡,田心顏便含羞帶嬌地款款坐了下去。
中間隔了個嶽清音,那田大美人的心思便全撲在他身上,也免得說些不招我待見的話來煩我。
成功陷害了嶽哥哥之後,我自覺耳根清靜了不少,才端起窗角那隻高腳小几上的茶杯要小啜一口,便又聽得一聲嬌呼:“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