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圖案,接著蹤跡一直延伸到門內。
有人在鎖上施了拆卸和還原的魔法。他單手把鑰匙塞進鎖裡扭開,砰地踢開門。
鐐銬堆在一旁,那女孩卻消失了。他憤怒地大叫一聲。
是他的小學徒乾的嗎?很有可能。但托馬斯手裡有鑰匙,沒必要用魔法開鎖。整條走廊只有一個通往校場的出口,更何況誰都知道那女孩獨自一人根本沒辦法逃出這座要塞。
他往外衝去,剛到半途就聽見校場上的爆炸聲。
最近的一處帝國軍要塞遠在二十五里外,即使有人看到了龍也不可能來得那麼快。他們殺死了此處駐守的所有人,一個也沒有留下,不會有人報信,所有透過白隼像外界傳遞的資訊都由他模仿原先的筆跡和語氣親自撰寫。
除非訊息一早就洩露了。而這些人還首先潛伏進來放走了他的兩個最重要的試驗品。
他重新來到室外,後腳剛離開門檻,那道鐵柵欄門就在他身後猛然關閉了。
走廊外的守衛不見了,校場上驚慌失措計程車兵也不見了,只有地面上被龍撞開的大坑和火焰留下的痕跡,還有四散的燒焦屍體——那個被他打死的奸細身上穿著完好(得過了頭)的制服,此時也已經不見蹤影。
在校場中央,托馬斯還躺在那兒。另一個穿黑袍子的人蹲在他身邊,這時用手杖支撐自己站起來。
在那一刻,克萊斯曼先生還以為他的實驗提前成功了——又或是時間倒流了。他在看著一個比他記憶中年輕很多的舊貴族聯軍領袖維克多·弗利斯莫蘭公爵,又或者是比他們死時年長了一些歲數的尼克爾和柯蒂斯兄弟倆中的一個。
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露出這樣平靜到有些惱人的表情來。
“下午好,克萊斯曼先生。”那個黑頭髮藍眼睛的魔法師說,“你準備好投降和懺悔了嗎?”
“那你可要費些力氣了。”他環顧四周,“混進來放走我的龍和那個女孩,把這裡攪得一團糟,這些都是你乾的,對不對?”
“不敢居功,有位朋友幫了大忙。不過你也有些功勞,克萊斯曼先生,難道不是嗎?”他低頭望了一眼托馬斯,“唉,願這可憐的孩子不受苦難。他很勇敢。我還以為你不會下殺手的。”
“很高興你認識到了這一點。”他對這些沒有意義的寒暄感到煩躁起來,“來吧,在殺了你以前,我允許你報上自己的名字。”
“帝國御前首席法師蘭希爾·格洛斯特。”這個搗亂的傢伙說,竟然還微微躬身朝他行了個禮。
“唔,”他憐憫又不屑地搖搖頭,“皇帝只派了你一個人到這邊陲要塞來,還是說軍隊跟在你身後?”
“哦,不,不是的。我這一次來訪實際上只是出於一些很私人的原因,葛米埃將軍。那條龍即將成為伊琳公主殿下的僕從,”他謙遜地笑著,“而你綁架的那個女孩則正巧是我的堂妹。”
VANITAS
舒納維爾最終還是當了一次搬運工,搬運的還是個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她抽噎著,拽著舒納維爾的領結——為什麼人人都愛拽他的領結?
“別哭了,小姐,”他無可奈何地說。這個小姑娘長得挺好看,如果不是眼眶給哭腫了,鼻尖也哭紅了的話。在逃出牢房的路上看到倒在地上的那個男孩時她差一點就要掙開他的手衝過去了,要不是舒納維爾一把將她拽回來,她立刻就得給那些士兵們抓回去。
再然後舒納維爾抱著她騰空飛起來,她就變成這樣了。
人類怎麼這麼麻煩?
說實在的,他一開始就很不滿意魔法師的安排,打從他要求自己換上士兵制服的時候就非常不滿意。
“我可以隱形。”他在要塞的圍牆腳下時就抗議過,“你不能強迫我換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