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出卡爾,更要剷除叛黨。
“是,殿下。”中尉很快地回過神來,“我明白了。”
“那麼你呢,中尉?”公主又問,“你是要跟我回去,還是去找他?”
“我……”她說,“我是帝國的軍人,我服從命令。”
“誰的命令?”
“您的,殿下。公爵大人要我保護您。”
“假如有一天我對你下的命令和盧克里奧完全不同呢?”
中尉的腳步略一停頓,又很快追上來:“他不會背叛您的。”
希望如此。她想這麼說。
“能聯絡上他嗎?”伊琳問,“如果他真的能闖進要塞裡去,我們會需要他的情報。”
科勒看清左右無人,才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金屬假耳朵,把後邊紐扣大小的圓盤轉了幾圈,接著遞給她。
公主把它戴到耳朵上。
“盧克里奧,”她說,“你在哪兒?”
一開始除了嘈雜的聲音什麼也沒有,接著她似乎聽到了一聲貓叫。
“盧克,”伊琳儘量剋制自己的聲音不要提高,“變回來,回答我的問題。”
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
“早安,殿下。”盧克里奧的聲音終於出現了,“我在,嗯,火車的貨艙裡。有點悶,有點擠,不過更快。他們不太介意沒有身份證明的貓上車,只要我假裝會幫他們抓老鼠……”
作為一個頂著公爵頭銜的人來說他真是一點也不講究。
“別廢話了。你找出來那個魔法師了嗎?是他抓走了紅龍,對嗎?”伊琳很快地問。
“噢,是的,我懷疑就是那位朋友。”他說,忽然轉過來反問她,“您聽說過獨臂的葛米埃將軍嗎?”
鎖鏈
“先生們,我最後再說一次:現在的我既非獨臂,也非將軍,更是早已拋棄了葛米埃這個名字*。我不再受軍人的義務所約束了。再會。”
克萊斯曼先生又在發脾氣了。在一片升起的指責裡,他沉重的腳步聲離門越來越近。托馬斯從門邊跨開一步,溫順地垂著手立於一側。
他的老師走出來,摔上門,把一屋子抱怨的聲音隔絕了。
“你還在這兒。”他瞟了托馬斯一眼,跨開大步朝走廊另一端走去,托馬斯得小跑著才跟得上。
他的老師曾是軍人。很少有人不知道獨臂的葛米埃將軍,他在一整條右臂被敵軍砍斷之後仍堅守一座被圍困的要塞直到援軍趕來;卻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個魔法師。即使他現在終日筆不離手地呆在書房中,粗短的金髮由鬢角開始逐漸混入了銀灰色,也沒有改變這種冷硬的性格。若不是他穿著黑色的法師長袍,木頭義肢從右邊袖子下露出來,他和一個上過戰場計程車兵幾乎沒什麼兩樣——甚至氣勢還要可怕。
“您……您現在去哪兒?”
“實驗。”克萊斯曼先生只說。他們從灣林港鎮帶著凱茜趕回來之後已經過了三天三夜,除了這次會議之外,他一直不眠不休地呆在地下室裡。
“我可以去看看嗎?您知道,幫幫忙,做些記錄……”他仍懷有一些期待。
“最好不要。我會自己做好記錄,不要為我擔心。”他冷淡地說,“去給那女孩弄點吃的。”
“可她一直不肯吃……”
凱茜沒有哭過,只是低著頭縮成一團,拒絕吃東西,也拒絕直視他。她有理由這麼做。
“逼她吃,用任何手段都可以——順便練練你的法術。已經三天了,我不希望她餓死。”他的老師說。
“是。”托馬斯嘆了口氣。
“不要心軟,孩子。有些事是我們非做不可的——好吧,這樣吧,她吃了東西之後你就到地下室來,該教教你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