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人欺負而反抗的次數太多,連我自己也不記得我燒過誰的衣服了。不過既然眼前這傢伙如此肯定是我燒了他的衣服,毫無疑問,那肯定就是我乾的了。
“就是他!就是他!”他不知疲倦地浪費著大家的時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
我一頭霧水,但還是點了點頭:“這是怎麼了,夥計?”
他毫不猶豫,一拳揮過來。
我躲開了。
他又一拳揮過來,我又跳開了。
結果我連根毛都沒掉!
“你還敢躲開?!”他那幫兇走上來一把鉗住了我的手,“想死是吧!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動了動,最後放棄了掙扎:“說說看?”
“他是希爾加的皇儲,未來希爾加帝國的皇帝陛下,當今的切爾羅修比斯王子!”那人看到我顯然一愣,得意不已,“怎麼樣?如雷貫耳吧?你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我滿面愕然:“沒聽過。”
所有人都開始嘲笑我的孤陋寡聞。
對面那人覺得很沒面子,揚起腳就在我腹上重重踢了一下,把我踢倒在了地上。
我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很長時間都直不起腰來。
“給他點顏色瞧瞧!”他們摩拳擦掌,譏諷道,“瞧這個窮人!你以為你能到聖地亞哥來學習是你的榮幸嗎?為了免去一些可憐的學費跑過來是很值得炫耀的事麼?你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趁早滾蛋吧!”
其中一個人嘲笑著說:“奧賽爾不止一次跟我們說,如果不是因為看在營學長的面上,他早就想把你趕出他的寢室了,他說你不配和他住在一起!”
“因為是你做他的跟班,害他被很多人瞧不起!”那人把我狠狠一把推在地上,“我們很討厭你,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還真沒看出來。”我揚起臉來,“我還以為大夥都喜歡我呢!”
“別跟他廢話,揍他!”他們蜂擁而上。
他們揍了多久我不知道,不過我敢肯定的是,我肯定有什麼零部件斷了。
他們走的時候還踢了我一腳,把我的肋骨踢得很疼。他們怎麼打我我也沒覺得很痛,他們踢中我肋骨的時候,我是真的痛了。
他們看我實在動彈不了,這才吹著口哨大搖大擺地走了。
我趴在草地上,維持一個抱頭的姿勢,勾著身子,覺得全身的骨架都鬆散了,換下動作都覺得是種奢侈。最終,我努力動了動,儘量仰面平躺,彆著頭看藍天,藍天之上,有白雲在徐徐飄過——挺好的,關鍵時刻,總是天在陪伴我。
聖地亞哥學院的風景真是不錯:這草是草,空氣是空氣的,連白雲也是白雲的。
愜意!
“你怎麼樣?”不知過了多久,時間長得我都快睡過去了,終於有個人在我身邊停了下來,發出一聲關切的詢問。
我不自覺地微眯眼睛,順著他的腳往上看。他長得很高,背對著光頭,我看不清楚他的臉。
“是你?”他好像認得我,彎下腰來。
“你認識我?”
他點頭,似乎開玩笑地說:“聖地亞哥學院唯一的平民,誰會不認識呢?”
我笑了,竭力想看清楚他。
他稜角分明的五官,渾身散發著一種沒落貴族的氣質。他白色的頭髮如月色一樣明亮。我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臉,完美的輪廓與流暢的線條几乎讓我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人,跟那群人完全不一樣,就好像,一個是光明,一個是黑暗。
剎那間,腦袋一片空白。
那種突如其來的刺痛感侵蝕著我,我聽到了自己胸腔裡心臟破碎的聲音。
“你是?”我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