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命裡註定,誰能想到一個窮秀才半年後中了探花衣錦還鄉,巴結他的世族鄉紳甚至於當地的官員連番來我們家替他求親。我是不勝其擾,本想勸毛順走掉算了,可是她竟然一口答應了親事,還積極張羅真得好似嫁妹一般,只是她看人的眼神冷得像刀子一樣。果然,迎娶的前一晚,她趁黑攝了個小倌,施了障眼法,將那小倌變化為我的模樣,第二天送上了花轎。然後又鼓動那小倌的父母去府衙告狀,說新科探花郎強取男童。小倌的父母也不問為什麼兒子會出現在趙家,一味指望能從趙家撈些錢,當即便去了。明時朝野間對男風皆很寬容,有好多窮苦無良的父母會將兒子當做小倌豢養,但是朝廷官員明目張膽地強娶這可絕對不許,影響極壞,趙探花因此被罷黜,逐出官場永不錄用。短短月餘,趙連勝就從人生的頂峰跌倒谷底,這樣的大起大落他那能受得住,沒一年便又魂歸地府。毛順也因為攝男童時顯了妖氣,引來了大批修真人士的追捕,我們為了避風頭,便躲入山林,從此隱居起來。”
這毛順太能吃醋了吧,你老婆長成這樣,是個喜歡女人的男人都得動心,你教訓一下就算了,非要把人整死幹嘛。許珈暗自吐舌,嘴上卻揶揄說,“靈玉姐一向喜靜,隱居的日子怕是,很歡樂吧。”
靈玉頗為不好意思,低眉淺笑,“山中一日世上千年。這樣的好日子只過了四百多年,好像一瞬間就到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那時人們開始一切朝錢看,為了掙錢大片大片的山林被亂砍亂伐。本來我們隱居的地方在山林深處,基本上不會有人跡,但怎能敵得過人的貪心,再加上有了機械化,唉,真是千里鳥飛絕,萬里無獸鳴。我們倆只好重新下山。不得不說這幾十年的變化大大超出了以往幾千年的變化。我們極不適應,毛順她更是三天兩頭和人打架鬧事。直到一年後她在一家華商投資的公司裡找了份後勤打雜的工作,才逐漸安定下來。”靈玉一想起當時的情形,又甜蜜又心酸。那時男女關係不像現在這樣開放,可比起保守的古代真是天壤之別。一遇到莫名搭訕的男子毛順立即炸毛,自己怎麼那麼笨,就沒想到她是在吃醋?害的自己後來差點中了炎吉的計謀。自己自幼吃素,想想她為了自己吃得更好些,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社會辛苦工作受盡委屈,這不是愛還是什麼?自己當時怎麼就沒看清,真笨!
“後來呢?”許珈見她愣住不已,催促說。
“有天我們上街偶遇何存孝的轉世,這人現時叫周偉傑。我們開始也沒上心,茫茫人海即使偶遇,又哪會輕易找到我們。可這周偉傑偏是那華商的兒子,這下竟尋上門來對我糾纏不休。這還不算,他大肆宣揚,引得周圍所有人都以為我和他不清不楚。更可氣的是,見我不為所動,他竟然找上毛順,刺激她。”靈玉一向溫婉的聲音竟也有了一絲怨恨,“那時同性戀還屬於精神病的範疇,他就拿這個打擊毛順,說她是神經病,拖累我,還說她不能給我孩子不能給我幸福,讓我被大家唾罵,我一定不是自願的,是被她禁錮的。不曾想這最後一句恰恰說中了毛順的軟肋,她哪能受得了,差點發狂入魔,要不是我緊緊抱住她,後果不堪設想。不過說來要不是因為這樣,我也不會有了寶寶。當時她紅著眼睛瞪著我說,整個家族只剩我,我要有個孩子延續種族。她不知道我當時聽她這麼說真是求之不得。有了孩子我和她再也不能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