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麼麻煩。”任祺日不自覺回頭看了眼在躺椅坐著的任三爺。年輕姑娘順著任祺日的目光往前頭看去,明瞭地走了過去,頗有教養地彎了彎腰,臉紅著說:“阿叔……您好。”
任三爺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他是看明白了——這小姑娘對祺祺,有那麼點意思。
任祺日不知為何有些心虛地找了話題,然後親自送這姑娘到樓下,卻被眼尖的嫂子瞧見了,在任三爺面前說:“這女生不錯的,是前面家的,在城裡唸到九號(高中)畢業,在師範大學唸書的,今年就畢業了,生得水靈靈的,和小祺挺要好。”
任三爺若有所思地看著不遠處的那一雙影子,他默默地往後仰了仰,頓覺微微地疲憊。
當天傍晚,任三爺就先睡了,他是知道任祺日今晚要去那個年輕姑娘家吃飯的——任三爺覺著自己是有些難過了,他並不希望自己被當成祺祺的長輩,乾坐著看著年輕人要好。
帶著這樣的心思入睡,任三爺自然是要睡不好的。故而,當夜晚任祺日歸來的時候,任三爺就醒了。
因為老木屋的客房只有一間,所以任祺日自然是和任三爺睡一間房的。
任祺日摸黑走了進來,把手腳都放輕了。鄉下人早歇息,尤其是芳嫂兄長一家,故而任祺日回來的時間,對他們而言已經算是挺晚的了。任祺日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櫃子取了換洗衣舞,他以為自家三叔已經睡著了,所以更加地小心翼翼起來。然而,當他就要走出房間的時候,一雙手從後頭覆了上來,環住了他的腰。
“——!”任祺日倒抽了一口氣,當後頸感受到一陣冰涼觸感的時候,他急急地側過頭,微微掙扎著,急急道:“別、別、別鬧了!喂,這裡是別人家……!”
任三爺嘆息了一聲,真放開了,往後退了一步。任祺日彆扭地看著,總覺得任三爺有些不對勁,只聽他說了一句:“……睡吧。”
然後轉過頭,真的往床上躺去,睡下了。
任祺日摸了摸鼻子,“哦”了一聲,就走了出去。等他洗完澡回來,躺回床上,任三爺一如以往地抱著他,只是沒再做什麼,任祺日帶著心事地入眠了。
而在隔天,任三爺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任祺日卻隱隱覺得怪異,但也指不出哪裡怪了。而一大早,那年輕姑娘便來拜訪了。
和其他鄉下女孩的穿著比起來,這姑娘顯然是有稍稍打扮過的。她穿著連身長裙,騎著腳踏車而來,卻毫無違和感,反倒添增了一股天真爛漫的氣息。
這姑娘的名字也飽含了鄉土氣息——就叫阿美。
她對任祺日有意思是所有人知道的事情,任祺日也隱隱覺得了,不過因為周圍的人不斷地推波助瀾,故而,他一直找不到機會跟人家姑娘說明白,而現在任三爺又來了,他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阿美是受了芳嫂嫂子的邀請過來的,不僅一塊兒在餐桌上用了餐,一會兒似乎還要拉著任祺日一起去小街市逛逛,晚上據說還要一起去看電影——這擺明、簡直是要約會了。
任三爺冷冷淡淡地看著阿美殷勤地給任祺日夾菜,而這姑娘又不忘轉過來,對自個兒親熱地叫幾聲“阿叔”,也夾了菜給自己。
任三爺此刻的心情,已然複雜到了糾結扭曲的地步。
吃過飯後,德叔主動提出把車子借給任祺日,讓他帶阿美到街市逛逛。任祺日笑了笑,實際上有些為難,他心虛地看了一眼任三爺,婉拒的話就要出口了,任三爺卻突然說道:“祺日,帶人去走走吧。”
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了,走進了房裡。
任祺日臉色微變,有些恍惚地讓人推著出去了。
任三爺走回房裡,他有些難受地撫了撫額,深吸了幾口氣,從帶來的置物箱裡翻出了哮喘噴劑,用了一劑之後,靠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