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多是販賣書畫、書籍、樂器的店鋪,學館私塾林立,在街上走過經常能聽到半大孩子朗朗讀書聲,什麼“關關雎鳩,在河之洲”,什麼“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孩子們念得挺起勁。
“《詩經》咱們初中是也學過,當時只是覺得不好背,裡面的字詞特別生僻,現在聽起來,《蒹葭》《關雎》還真有一些意境。”
“我說大俠,你一會兒還是少說話為妙,人家魯國文化這麼發達,千萬別跟孔丘談論詩書,不要貽笑大方。”
“夢琳說的沒錯,”不想由美竟補充道,“孔丘孔仲尼特別重視文化修養,如果談起詩文藝術來,不懂的話千萬不能在他面前裝懂,外行是糊弄不過去的,聽說他以司空行相職之後,有不少自認為有才卻不得賞識的文人想要攀附求官,都被他問個啞口無言。”
“在你們眼中,我文化水平就這麼低嗎?”御風也有些沮喪,悄悄問夢琳。
“單以詩書水平來說,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足啦。”夢琳開玩笑道,“比起巴巴還是要……”
“沒有巴巴欣賞水平高。”小雪插嘴道。
“還不如小豬……”御風垂頭喪氣。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司空府邸,想象中,國相級別大臣家中必是奢華無比,孔丘府邸充滿了文化氣息,應門迎接的都是書生、弟子,一舉一動都彬彬有禮,雖然沒有大規模的鼓樂筵宴,但這種氛圍更適合傅陽眾人。
“家師上朝理政未歸,由我等代為招待諸位。”說話的這位是子貢,在這裡他是儒門二師兄。
由顏回、子貢領著,眾人稍作休息後開始參觀孔丘創辦的書院。
書院位於曲阜城東,建築樸素無華,眾多弟子在其中誦詩撰文,修習書法、禮樂,年長一些的弟子會帶領小輩兒讀一些啟蒙典籍。書院論經堂中弟子們對天文地理國家政事發表著各自看法,時而發生爭論卻不失禮儀,從不去針對人身進行中傷,辯論不過便要心悅誠服,恭恭敬敬向對方承認失敗。
見到大師兄、二師兄攜貴客前來,書院學子紛紛起身行禮,這種禮節簡單但含有對師兄的尊重和對客人的歡迎,真誠而友善。
子貢可是個辯論高手,此時也來了興致,向御風發出了邀請,想就為政與他辯論一番。
御風哪裡敢應戰,馬上推辭,說的也是大實話,說自己年過十八始讀詩書,又接連經歷了幾場戰爭中斷了學業,到現在《詩》三百零五篇中記誦下來的不過二十,《書》更是可以說基本看不懂,遠遠不到可以辯論政事的水平。
本以為子貢會笑話他,不想對方躬身施禮,“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智也,子貢受教。”
原來子貢認為御風可以勇於承認自己讀書少,而沒有說大話,沒有愣充好漢,是非常值得學習的。
原來,敢於說“我不懂”、“我不知道”也是值得尊重的表現,御風也領悟頗多。
“御風為什麼管子貢叫端木先生?”端木瑩感興趣的是他的姓與自己一樣。
“子貢是字,他大名叫做端木錫,小瑩也該好好看書啦。”由美低聲答道。
“在文化方面,看來能和御風媲美的只有你了……”香織不失時機的嘲笑一下端木瑩。
端木鬧了個大紅臉,偷偷掐了掐香織以作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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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儒家?孔丘 下
子貢見御風確實面露難色,也便不再邀請,強人所難不是儒家弟子的作風。
這時迎面走來兩人向眾人見禮,一老一少長相、衣著有些相似。原來他們就是曾典、曾參父子,二人同投在孔丘門下,既是父子,又是師兄弟。
“原來是曾子,有禮。”遇上魯國的文化人,御風說話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