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了兩步,愕然望著武同春。
武同春泰然地道:“關於貴幫長老遇害的事,在下認為是一項惡毒的陰謀,您老冷靜地想一想。”
“鬼叫化”期期地道:“邱長老所留的血字……”
武同春道:“這便是癥結所在,殺人嫁禍,必有目的。
“鬼叫化”目中凌芒一閃,沉重地道:“你完全否認做過這件事?”
武同春斷然地應道:“是的!在下鄭重否認!”
“會是誰幹的呢?”
“在下一定要追出嫁禍的兇手。”
“本幫也不會放過!”話鋒一頓,又道:“不過,話說在頭裡,在真兇沒追出之前,你老弟仍脫不了嫌疑。”
“當然,這點在下明白。”
“鬼叫化”閉口鎖眉,臉色不斷變幻,似在考慮一件重大的事,半晌之後突地一拍腦袋,道:“對,只有這麼辦!”
武同春迷茫地道:“您老想到了什麼?”
“一個妙策,可以使對方自動現形。”
“噢!什麼妙策?”
“你必須死一次!”
心頭一震,武同春慄聲道:“死一次?……人,能死幾次?”
“鬼叫化”趨近武同春身邊,低語了一陣,道:“如何?”
武同春深深一想,道:“好是好,不過……如果對方不上鉤呢?”
“鬼叫化”道:“好歹總得要試上一試,行不通再想別的辦法。”
點點頭,武同春道:“好,就這麼辦吧!”
“鬼叫化”吐口氣,道:“老要飯的這就去安排,你也開始行動,記住時間地點,如果中途情況有所改變,老要飯的會差人通知你。”
武同春道:“您老請吧!”
官道上,武同春踽踽獨行,他保持最高警覺,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行人。不久,果然發現被人盯上了梢,暗忖:“這第一步算成功了,希望不露破綻。”
正行之間,一個黃衣白髮拄杖老人,迎面而至,他立即明白這是行動的第二步,這場戲必須演得逼真。
雙方接近,黃衣老人沉喝一聲:“站住!”
武同春停了下來,他身後跟蹤的人也停下來,蜇向道邊林中窺視。
黃衣老人上下打量了武同春幾眼,宏聲道:“你……莫非就是‘冷麵客’?”
武同春冷冰冰地道:“不錯,在下正是,您老有何指教?”
黃衣老人臉色一沉,道:“兩月之前,有個叫裴永昌的年輕劍手,死在你的劍下?”
武同春道:“有這回事,但那是公平決鬥。”
“公平麼?”
“當然,各憑藝業,並未使任何手段。”
“不對吧?”
“什麼意思?”
“比武較技,旨在互相切磋,應該點到為止,你為何殺人?”
“兵兇戰危,難免有失手。”
“他已經認輸,你不放過他,繼續施殺手,這並非失手,是有意殺人。”
武同春目芒大張,寒聲道:“您老是興師問罪之?”
黃衣老人不假思索地道:“不錯,老夫要替愛徒討回公道。”
武同春故意大聲道:“裴永昌是您老的傳人?”
“嗯!唯一的傳人。”
“這公道如何討法?”
“你自己說過的,各憑藝業,生死不計。”
“那是死亡挑戰了?”
“可以這麼說。”
“您老如何稱呼?”
“黃衣修羅!”
武同春怔了怔,向後挪了一個大步,振聲狂笑起來。
黃衣老人怒喝道:“有什麼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