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能像你太太這樣容忍啊?換了唐勁家那位小祖宗,不是我說,唐勁要是敢這樣對她,哼,試試看,非搞得爬飛車那個搞機槍、撞火車那個炸橋樑似地大革命不可……”
唐易忽然打斷他,口吻裡聽不出情緒:“她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其軒的口氣涼涼的:“初夜被人強行做到38度6,你說她能怎麼樣?”
折翼(2)
濃重的夜色裡,邵其軒看見眼前的男人微微皺了一下眉。眉睫低順,水光瀲灩的眼,給人一種毫無攻擊性的柔軟感。
如此生動的表情,一瞬間讓邵其軒錯覺他原來也是一個會後悔會傷神的平凡男子。
但下一秒,抬手升騰起的煙霧凌亂了整幅畫面,他轉身面向其軒,在煙幕後露出寒星似的眼,聲音沙啞而性感。
“給我治好她。”
強硬,不容分說,典型的唐易作風。
其軒無奈地撥出一口氣。
差一點點,他又被這個男人的外表所迷惑了。怎麼能忘了,唐易,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會傷神亦不會傷心的男人。
“說真的,我真不懂你心裡在想什麼,”其軒心有慼慼焉地開口,“外面那麼多女人,你從來都是連看一眼都不屑一顧,家裡這一個,你把她藏得這麼好,可是偶爾發起脾氣來又把她欺負去半條命……我說,你這是什麼毛病啊?間歇性復發綜合症?”
唐易忽然開口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淡淡的聲音,卻暗含警告。
“邵其軒。”
“好啦知道了,”其軒一貫好脾氣,也不去理會他那張陰陽怪氣的臉,“你自己去看看她吧。三個月前你帶她回來時她身上的傷不少,這三個月已經調理得差不多了,好了,今晚被你這麼一弄,又統統回去了。”
其軒抬手看了看手錶,凌晨兩點多了。本著職業精神對唐易進行了一番救死扶傷好好照顧病人云雲的教育,邵醫生拖著一身疲憊離開了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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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重歸寧靜。
男人站在陽臺上,沒有動。視線落入眼前花園裡那一片盛開的玫瑰叢中,花開不敗的勝景,出自她這些日子以來的精心調理。紅黃紫白黑橘藍,色彩繽紛,她讓這個家盛開一片溫暖。
月色溶溶,幻化了誰的眼。
斂了一下心情,男人轉身,看了看手裡還未燃盡的煙,隨手把它熄滅,丟進了一旁的菸灰缸,然後,緩緩邁步朝主臥室走去。
抬手轉動門把推門進去,臥室裡有三兩個負責看守自家少夫人的女侍,看見他的身影出現了門口,立刻集體恭聲道:“易少。”
他抬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薄唇微動,下了吩咐。
“出去。”
眾人立刻退出,小心地帶上門,室內恢復一片寧靜。
走到床邊,在床沿落座,他抬手撫上她的臉。
這一晚的月華很盛,從窗外透過來,全落在她臉上。蒼白的容顏,緊皺的眉峰,她已經習慣了隱忍,習慣了退讓,再痛再傷也不會喊出聲,委屈的時候不過是把唇抿得再緊些。
這樣的一個她,看得他莫名心悸。而她這一身的傷,卻也正是他給的。
幾個小時前,她眼睜睜看見他開槍殺了人,明明知道他殺的是想加害於她的人,但他開槍時眼裡那一抹冰冷的殺意卻讓她不寒而慄,他是沒有血性的人,這樣的生活對他而言簡直太平常,可她不是,她第一次看見眉心中槍的人倒在自己面前,心裡第一個想法就是逃。
於是她犯下了在他面前的第一個錯,就在他伸手向她時,她不自覺地向後退去。
就是這樣一個小動作,清晰地流露出了她想逃離他的心,令他勃然大怒。他不顧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