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綺雖然任性恣意,但先帝生前頗為喜愛,與我更是情義交好,在石國也算是個厲害的主。如今許配給你,倒也讓我這心頭大石,落下不少。”耶律楚笑得別有深意。
垂眉遮去眼底精芒,軒轅墨只是點了一下頭,“既然是狼主美意,微臣便卻之不恭。”
“這就好!”耶律楚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幾乎是一動不動的盯著軒轅墨的臉。
只是最後,他還是失望了。
這番試探,軒轅墨還是那副無波無瀾的表情。他還是他,獨立燭光下,墨髮白裳不改舊顏色。
按理說軒轅墨與葉貞鶼鰈情深,肯定不會背棄二人的夫妻情分。更何況以軒轅墨的深沉,絕對不會留一個探子在他自己的身邊。方才耶律楚說得清清楚楚,耶律綺與自己交好,這就意味著,軒轅墨一旦有風吹草動或是異常,耶律楚會知道得更及時。
軒轅墨是個深沉謀劃之人,眼底絕對容不下沙子。
也不推脫,只是清淺的應承,軒轅墨到底想怎樣?
耶律楚忽然覺得,繞來繞去,反倒是自己被套了進去。在軒轅墨平靜的世界裡,耶律楚自己卻是在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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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耶律楚拂袖出門。
身後,軒轅墨下了最後一顆黑子,頃刻間白子全軍覆沒。
外頭暮色沉沉,大抵明日……是要下雨的。
下場雨也好,讓多少沉醉之人,清醒清醒。
383。聯名上書
淅淅瀝瀝的雨下個不斷,從下半夜開始,一直到了白日也不曾停留過。抓*機書屋
誠然如離歌所言,使團開始開拔。
倒不是耶律楚不留,而是此刻留不得。
若是讓使團攪合進來,自己這場內鬥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國內的爭鬥,攙和這其他國家的勢力,就會演變成一場滅國之禍。這個道理,耶律楚還是清楚的。
不過至始至終沒能看見慕風華,好似一直躺在車轎內。
離歌只說慕風華感染了風寒,不宜出面,橫豎她才是護國公主。昨兒個大鬧榮華殿之事,人盡皆知,此刻誰敢攔他們的去路。
馬車直接出了石國,朝著御林軍的駐紮地而去。
耶律楚捨不得慕風華,但礙於離歌高深莫測的武功,也只能望洋興嘆。試問戎國,誰能攔得住離歌一招半式?
使團前腳剛走,耶律辰的摺子便上了金鑾殿。
那一折子的聯名,讓耶律楚凝了眉頭。
這一切的一切,彷彿都朝著軒轅墨的預計行走,好似所有的一切都逃不過軒轅墨的掌控。這個面無波瀾的男子,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何以算計得如此精確?沒有半分偏差。
“十三弟,你這是要做什麼?”耶律楚高坐殿堂。
耶律辰站在殿內,躬身行禮,“皇兄容稟。皇叔耶律德乃是父皇的胞弟,長久以來兢兢業業,從未有失於朝堂。如今他身陷囹圄,雖說是屠戮之名,但……僅憑一個孩子的片面之詞,未免還是有欠穩妥。”
“鷹師雖然在皇叔的掌控之下,但到底也有力所難及之處。就算是鷹師屠戮,保不定是那個軍士一時不忿引起。這中間到底有何曲折,還需仔細查出。皇叔到底是皇叔,乃是族親長輩,如今關在大牢裡,難免引起耶律皇室的議論。”
“臣弟為皇兄的百年名聲著想,還是請皇兄暫時先釋放皇叔,可以囚禁於叔王府不許走動便是。這屠戮群臣的事情,臣弟願為皇兄查個水落石出。還請皇兄恩准,臣弟必定不負皇恩!還皇叔一個青白,還皇兄一個事實的真相。”
耶律楚怒色,“鐵證如山,你還要在此說什麼有欠穩妥,說什麼真相難明。十三弟,莫不是你也攪合在其中,想要受連坐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