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艾莉亞·史塔克。珊莎差點沒叫出聲。艾莉
亞?他們竟然要艾莉亞上朝宣誓效忠……這麼說來妹妹肯定已經乘船逃走,安全地
回到臨冬城了……
派席爾大學士捲起名單,塞進左手袖子,然後從右邊袖子抽出另一張羊皮紙。
他清清喉嚨,繼續念道:“為取代叛徒艾德·史塔克,遵照國王陛下的意願,由凱巖城
公爵暨西境守護泰溫·蘭尼斯特接任國王之手一職,以國王之名統理政事,率軍討
平亂黨,傳達其意旨。陛下有令,重臣贊同。”
“為取代叛徒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遵照國王陛下的意願,由攝政太后瑟曦·蘭
尼斯特接任其朝廷重臣一職,以始終如一之可靠支援,協助其治國以睿智,判決以
正義。陛下有令,重臣贊同。”
珊莎聽見四周的貴族竊竊私語,然而耳語聲很快平息下來。派席爾繼續唸誦:“對於盡忠職守之君臨都城守衛隊長傑諾斯·吏林特,國王陛下亦希望將其立刻擢升為貴族之列,並賜予歷史悠久之赫倫堡及其所有封地稅賦,其子嗣將世代繼承此等榮耀,萬世不輟。由是,陛下有令,史林特伯爵即刻成為朝廷重臣,助其統御國事。陛下有令,重臣贊同。”
珊莎的眼角餘光瞥見傑諾斯·史林特走了進來。這回議論聲更大,且夾雜了憤怒的話音。許多擁有幾千年族史的高傲領主很不情願讓到兩旁,好讓這頭頂漸禿,面目如蛙的平民過去。他的黑天鵝絨長衫上鑲了純金鱗片,每走一步就丁當輕響,肩頭則是黑金相間的錦緞格子披風。兩名相貌醜陋的男孩走在他前面,步履踉蹌地舉著與他們等高的金屬重盾,這必定是他的兒子無疑。他為自己選擇的家徽是一根金色的染血長槍,底面漆黑如夜。珊莎見了不禁手上起了雞皮疙瘩。
等史林特伯爵就位後,派席爾國師繼續念:“最後,於此密謀四起、動亂不堪的危殆之際,吾人備受愛戴的勞勃國王新近駕崩,吾等重臣認為喬佛裡國王之生命安
危實乃首要之急……”他望向太后。
瑟曦站起來。“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聽命。”
巴利斯坦爵土原本站在鐵王座底,有如雕像般紋絲不動,此刻他單膝跪下,低頭道:“太后陛下,微臣聽候您的差遣。”
“請起,巴利斯坦爵士。”瑟曦·蘭尼斯特道,“您可以卸下頭盔。”
“陛下?”老騎士起身,摘下他的高頂白盔,卻有些不知所措。
“爵士先生,長久以來您為國效命,盡忠職守,七大王國中每位善男信女皆對您心懷感激。然而,恐怕您的服務現在必須告一段落,國王和吾等重臣都希望您能卸下您的沉重負擔。”
“我的……負擔?恐怕我……我不……”
這時新科貴族傑諾斯·史林特開了口,語氣沉重,直截了當:“太后陛下的意思是,您御林鐵衛隊長的職務已被解除了。”
高大的白髮騎土站在原地,整個人彷彿頓時小了一圈,喘不過氣來,“陛下,”最後他終於開口,“御林鐵衛乃宣誓效命的兄弟,立下誓言,即為終身,惟死方能解除鐵衛隊長所負之神聖使命。”
“巴利斯坦爵士,敢問是誰的死?”太后的聲音雖輕柔如絲,話中所言卻震懾全場。“是你,還是你的國王?”
“你保護不了我父親,”鐵王座上的喬佛里語帶指控地說,“你年紀太大,誰都保護不了了。”
珊莎看著騎士抬眼凝望他的新國王,過去她從不覺得他年事已高,如今他卻老態畢露。“陛下,”他說,“我二十三歲那年被選為白騎士。而自我初次掌劍以來,那便是我惟一所求。我放棄了家族古堡的繼承權,原本要與我成婚的女孩嫁給我堂弟,我不需封地,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