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我又說:“好好地找個依靠吧,去找你想要的惺惺相惜的愛情,不要再想則淵了。”這句話,我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
我又在雨裡跑了。我和茉莉之間,不需要多說什麼,她哭時,我只需要在她左右就好了。如果我回國了,她該去找誰呢?
肖言給我開門,愣了一下:“下雨了?怎麼淋成這樣子?”我什麼都沒說,直接撲到他懷裡:“肖言,我冷。”肖言抱著我又洗了一次澡,熱騰騰的水從我們的臉上流到我們的腳趾下。我勾住肖言的脖子,說:“好熱。”
第二天,我接到了則淵的電話。
則淵說:“其實,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多餘的。”我應和:“嗯,的確多餘。”則淵笑了,我也跟著笑了笑。則淵是想放過茉莉的,這我們有目共睹。
肖言問我:“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勸過茉莉?怎麼她還是自掘墳墓?”我瞪肖言:“我的口才可是一流的。”肖言瞟我:“但你的思維是三流的。”我無言以對了。的確,也許,我也正臉朝黃土背朝天地給自己掘著坑。這時,肖言又自說自話:“你是三流的,而我是不入流的。”肖言的自嘲,比他對我的嘲笑更讓我無力。我無力反駁,無力深思。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風險同居(9)
三月過去了,四月接踵而至。我和肖言吃光了整整一袋米。
一天,在我手持鍋鏟烹飪豆芽菜時,肖言在研究旅行社送來的廣告,並研究出一句:“我帶你出去玩幾天吧。”我得意忘形:“好啊,蜜月旅行。”肖言沒說話,繼續盯著手裡的廣告。我的心咕咚咕咚往下沉了沉,應著鍋鏟鏗鏘的聲響。我後悔莫及:肖言從未說過會與我結婚,他從未如此想過,我和他,不會有蜜月旅行,雖然,我們呼吸在同一個屋簷下,還睡在同一張床上;雖然,我此時此刻還在為填飽我和他的肚子而扒拉著鍋中的豆芽菜;雖然,我們已形同一對夫妻。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是因為我不在乎天長地久,還是因為我心存幻想,幻想著會與他天長地久?肖言一語中的:我的思維是三流的。
雖然,我和肖言不會有蜜月,但我們卻仍有了旅行。
我們打了那間唐人街旅行社的電話,對他們說:“我們要去看尼亞加拉瀑布。”它位於美國和加拿大的邊境。
第二天,肖言拖著行李箱,我兩手空空地上了飛機。上一次,飛佛羅里達之時,肖言坐在我的前一排,棒球帽扣在臉上,我從後面後只能看見他的帽沿。而這一次,他就坐在我身旁,與我十指緊扣。
飛機在雲層之上穩穩地飛行,我的頭枕在肖言的肩上睡得踏踏實實。我夢見,在甫一入學的一場中國同學聚會中,大家八人一桌玩著撲克,我左邊的男孩子戴著棒球帽,帽沿壓得很低,他有很薄的嘴唇,纖長的手指優美地捏著撲克。我偷瞄他,驚覺那就是肖言。我醒來,驚覺:肖言自始至終已在我心中,從我第一眼見到他開始。我雙手緊抓肖言的手:“你記不記得,你見到我的第一眼?”肖言信手拈來:“入學後的第一場中國同學聚會,玩撲克時你坐在我的右邊,皺著眉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我熱淚盈眶,覺得飛入了天堂。
飛機落於目的地,肖言拖著行李箱,我依舊兩手空空。旅行社的導遊在機場迎接我們,他的普通話不怎麼標準,英語也不怎麼標準,粵語講得倒十分流利,不過我評判不出那是否標準。夜幕一層一層降臨,空氣中似潮溼又似雨。我們隨著導遊到了酒店,這一天的行程就草草地落下了帷幕。
灌下一碗熱騰騰的紫菜湯,飛行的疲憊就無影無蹤了。我和肖言走在這個以瀑布的名字尼亞加拉而命名的小鎮中,手牽手卻不言不語。這座小鎮燈火星星點點,我們的耳畔是或近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