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見櫻色唇角彎彎翹起。。。
他一時間有些恍惚,就在這個房間這張床上,他與她度過了無數個纏綿悱惻、春。色盎漾的夜晚,而此刻一年多以來日思夜憶的人就在懷中,心湖波盪,幾乎按捺不住便要低頭攫住那抹櫻紅。。。
懷裡的人卻在此時又嘟囔了句什麼,聲音雖帶著濃重鼻音但他仍是聽清楚了:
“你喜歡的,是玉瓷還是子玉?”
溫柔地拂開她額前的發,輕輕印上一吻,在她訝然而羞赧的目光中,他俯□,貼著她的耳畔緩緩道:
“無論玉瓷還是子玉,這世間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你。”
一縷從窗欞溜進來的陽光沿著絳紗朝服的對襟悄悄向上攀爬,在健碩的胸膛上流連不止,卻在一個轉身間失去了依仗,頹然落地。
燕銘九望著並肩走進來的兩個人,雖然梳洗過,但浮腫的雙眼、泛紅的鼻頭顯示了她剛剛哭過,且還哭了不少時候。
黑漆的眸將所有情緒收斂心底,他望著她,喚道:“玉兒。”
我走近幾步,眼前的燕銘九一身朝服,顯是下朝回府後發現出事,連衣服都未及換便趕了過來。
耷拉著腦袋,我悶聲道:“九哥,對不起,她是有身子的人,我不該。。。”
“與你無關。”他言簡意賅地打斷我,伸出手:“回去吧。”
“那個。。。”我盯著他伸出的手,即使沒回身,也知道背後正有一道目光灼灼地望著我。
深吸一口氣,我抬頭看向燕銘九,又側頭看了一眼裴湛藍:“九哥,今日剛好大家都在,我正要跟你們商量,我想搬出去住。。。”
“不行!”異口同聲的斷喝,發自身前身後兩個人。
我揉揉腦袋,就知道這事不容易:“你們等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自行找了個位子坐下,用眼神示意眉頭已經開始擰川的那二位也坐下。
“從邊境到夏都的這段日子,我每天做的唯一事情就是看病和吃藥。。。”我以手勢制止了即要開口的兩個人,續道,“我知道以當時的情形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生了病的確需要醫治,何況我的病還很重。。。我苦笑了一下,“若不是湛藍和九哥,今日我早已是黃泉下的一縷孤魂了。”
兩個人臉色微凝,靜靜地等著我的下文。
“所幸現在病已經好了。人生苦短,死過一次的人比常人更懂得珍惜,其實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更想看看自己能做什麼,做到何種程度。畢竟,總不能一輩子被養著,混吃混喝地當米蟲吧?”
燕銘九和裴湛藍對視一眼,皆暗誹:記憶失了,人可沒變,還和以前一樣‘不安分’!
燕銘九心語:最好每日就是吃喝玩樂,只要讓我一回府就能看到你就成。。。
裴湛藍心語:等把人養壯實,就生他7;8個孩子,讓你沒工夫“做點什麼”。。。
我看他倆的眼神便知這兩個大男人完全沒把我剛才的話當回事,雖然面上依舊是一副耐心聆聽的表情。不過這次可由不得你們,哼哼。
我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當然了,凡事都要從小做起,我想,不如就從獨立生活開始,如何?”
片刻沉默,燕銘九率先開口:“如何‘獨立’生活?”
我斟酌了一下,道:“九哥,公主她臨產在即,情緒不能再受影響。我想先在外面租個房子。。。”
裴湛藍悠然開口:“子玉,我的府邸你還沒來過吧?不如先到我這裡住一段時間如何?”
燕銘九狠剜了他一眼:狐狸!
我搖了搖頭:“我想還是出去住比較方便一些。萬一再碰到個大膽示愛的,我怕我脆弱的精神承受不起。”
不理會臉色僵硬的兩個人,我自顧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