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無衣真心吃了一驚,不是因為別的,單純是在感慨郭勇智力上的突飛猛進,這種連偷襲都要喊一聲的傢伙,居然能夠找到一群人,而且還在這荒郊野外一路跟蹤。
雖然入學以來就沒見過這個人的臉,但從今天的事可以認定他已經是學院中進步最大的學生了。
範鈴雨忽然捂住了嘴,扭過頭雙肩顫抖個不停,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自顧自地大笑起來,笑得滿臉通紅。
“你……”
火冒三丈的郭勇剛要開罵,卻被身旁另一個首領攔住。
“我們也是偶然在外面遇到他的,當時他在街上打著牌子到處尋找能給你點教訓的人,今天在這裡相聚也是一種緣分了,認識一下,在下常烈。”
說罷,這個人也掀開了披風。
“打劫還要報名,真是敬業。”
仇無衣沉靜地打量著這個自稱常烈的男人,目測大概三十歲左右,身材算高,雙臂很長,看上去也不怎麼兇惡。
但唯獨這個人的身上有一種危險的氣息。
“那是自然,幹我們這一行的一隻腳就天天踏在棺材裡,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仇,不報名的話,將來閣下要尋仇,恐怕也不太好找。”
常烈的聲音沙啞而溫和,全然沒有強盜打劫時的魄力,就像一個鄰家大叔在誇獎自己兒子的成績。
“豈有此理,打劫還能叫你說出仁義道德了!”
範鈴雨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指著常烈喝問。
“不不不,不是仁義道德,只不過是活在底層的人發出一點掙扎罷了,像你們這樣的人是不會了解的……”
常烈沙啞的嗓音驟然變得怨氣十足,彷彿他才是前來尋仇的人,惡毒的雙眼不停轉動著,兇光四射。
另一邊仇無衣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鎖定了常烈,最開始他的開場白的確是虛偽的言辭,然而現在他顯露出的惡意與恨意卻是真實的,究竟自己什麼時候結了這麼一個仇家?
“哈哈!看你們這次怎麼辦?我也沒多大要求,只要你肯在這裡給我磕頭認錯,把天衣給我交出來,我就讓常大哥饒你一命!”
郭勇始看著仇無衣苦苦回憶的模樣,還以為他已經無計可施,叉著腰仰天大笑。
“不,老弟,這是你的要求,我呢,還有另一個小小的事情要做。”
常烈的聲音又恢復成了沙啞的樣子,拍了下身旁郭勇的後背。
“咦?常大哥,我怎麼沒聽過?還要做什麼?”
“小心!”
沉思中的仇無衣忽然額頭一陣電光掠過,直覺中響起了殺意到來的警報,然而這殺意的目標卻不是自己。
“還要請你死一死!”
常烈陰測測地對著郭勇張開了口,與仇無衣的喊聲幾乎同一時刻響起。
“你……”
郭勇的口角滲出一條紅黑色的血跡,噗地一聲,粗豪的大臉染成了鮮紅。
一隻從後背插入的手掌穿透了郭勇的胸口,漫漫地抽了回去。
“你們……”
眼前的景象令範鈴雨驚呆了,不知如何是好。
仇無衣的雙眼悄悄地眯了起來,越發慎重地審視著常烈。
“呵呵”
“哈哈哈!”
三兩成群聚集起來的武者們鄙夷地笑著,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件事的發生。
“你也是我們的獵物之一啊,記住我的名字……啊,真可惜,死人是不會尋仇的,可惜啊可惜,難得你真的這麼相信我,還和我說只要教訓一下他就足夠了,不要殺人,嘿嘿。”
常烈陶醉地擦拭著血染的手掌,卻完全不顧身上其餘地方沾著的血跡。
郭勇碩大的身軀像鋸斷的大樹一般倒在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