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我說道。這似乎有點兒可笑,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相互介紹,彷彿我們是在一次鄰里間的聚餐上。我差一點就因這種荒謬而笑出聲來。但是我並沒有真的笑起來,而是捋了捋她耳朵後面的頭髮,然後說道:“你現在已經安全了,利薩。”
猶如一位從天而降的天使長,一位警官衝到了人行道上。我對馬利低聲囑咐道:“一切都ok了,男孩。她已經沒事了。”似乎我這一句低語打破了某種入定狀態,我那位愚笨的、和善的夥伴又回來了,他轉著圈小跑著,喘著氣,努力地嗅著我們。原有的心智魂魄又返回到了他的軀體之中。接著,更多的警官湧到了我們身邊。不久,一個救護隊也帶著一個擔架和許多消毒紗布趕到了。我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情況告訴給了警察,然後走回家,而馬利則在我前面大步慢跑著。
詹妮在門口迎接我們,然後,我們倆一起站在窗前,觀看著在我們的街道上上演的這一幕驚悚劇。我們的街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出偵破電視劇裡的佈景。紅色的閃光燈在窗戶上閃現著。一架警方直升機在我們頭頂上盤旋著,將聚光燈打在院子裡和小徑上。警察設定了路障,在街區展開了搜尋。可是他們的努力只是一場徒勞,既沒有逮捕到一個嫌疑犯,也沒有探查到任何作案動機。我那三位追逐犯罪分子的鄰居們後來告訴我說,他們甚至都沒有瞥見到那個傢伙究竟長什麼模樣。最後,詹妮和我回到了床上,但是我們無法入睡,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許久。
“你應該為馬利感到驕傲,”我告訴她說,“這真是太奇怪了。不知為什麼,他能夠知道狀況的嚴重性。他就是知道。他感受到了危險,他似乎變成了一隻完全不同的狗。”
“我告訴過你,”她說道。的確如此。
當直升機在我們上空發出沉悶的巨大的聲響時,詹妮把身體滾到了床上她的那一邊,在睡著之前,她說道:“只是這一街區又一個無聊的、乏味的夜晚。”我伸出手來在黑暗中摸索著正躺在我身邊的馬利。
“你今晚做得很好,大傢伙,”我低聲說道,搔著他的耳朵,“獎勵你一大袋狗食。”我把手放在他的背上,漸漸進入了夢鄉。
南佛羅里達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在自個家門前的車裡面被刺傷這一罪行的麻木,可以從第二天早上報紙對該案進行了僅僅六句話的簡短報道窺見一斑。《太陽守衛報》對該案的報道僅僅出現在了3B版面的簡短欄目上,標題為《男人襲擊女孩》。
報道中並沒有提及我或者馬利或者那兩個住在對面街上赤裸著半身去追捕攻擊者的男人,也沒有提到駕車追逐犯罪分子的巴里,或者那些點亮了門廊上的燈並且撥打了911報警電話的街區上的上上下下的鄰居們。在南佛羅里達這一充滿暴力罪案的醜陋的世界裡,我們街區所發生的這幕驚悚劇只是小菜一碟。沒有死亡,沒有人質,也沒有大人物。
匕首刺破了利薩的肺部,她在醫院裡躺了五天時間,在家裡經過了幾周的復原期。她的母親將她的康復通知了左鄰右舍,可是這個女孩仍然閉不出戶。我擔心這場襲擊給她留下了心理上的傷痕。如果離開她家的安全防護之後,她還能夠再次感受到身心的自在嗎?雖然我與她僅僅相處了三分鐘,但是我感覺自己彷彿是照料她的一位兄長。我想尊重她的隱私,可是我也想去看看她,想親眼看到她一切無恙。
在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正在車道上洗車,而馬利則鎖在我的旁邊。突然,我聽到有腳步聲慢慢靠近,我抬眼望去,發現她正站在那兒。她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