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石田的介紹,她點點頭說:“好。”
懦弱之人習慣逃避。
若是遇到難解的問題,最保險也是最常做的便是從這個環境中逃離。
去到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每逃避一次就是一次新生。
“泉,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走上二樓,路過泉的房間,看到房門半掩,忍不住敲開問。
她從來沒有和泉認真的交流過彼此的想法,從小到大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是輕描淡寫的帶過,她總覺得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並沒有投入太多的感情。
以前一直堅信,總有一天會回去自己存在的世界,從來沒有絕望過,沒有想過會有回不去的一天。
對著電腦玩網路遊戲的泉頭也沒回的回答:“不,我不去。”
開學便是三年級,他已經做了打算,高中不會繼續留在冰帝,而是準備報考自己父親曾經就讀的母校大阪的私立高中。
剩下的一年時間,他已經和母親談好,住在神奈川的柳生舅舅家,拜託他們來照顧,考上高中以後則會去大阪學校做寄宿生。
他早就打算好了自己的未來。
她站在泉的房間門口,遠遠的看著他在電腦上玩遊戲。房間拉著窗簾,光線很暗,只有顯示屏發出的白的刺眼的光芒。
刺眼的讓人想流淚。
剩下的日子,她聽從石田的建議在家裡複習功課,直到期末考的那天才再次回到冰帝。
只是短短兩個月沒有來上課,已感覺到陌生的很。
班裡已經傳開了她要去留學的訊息,但她不準備給任何人詢問的機會,都是踏著鈴聲進入考場,考完了就趕快交卷離開。
不願意聽任何人任何的問題,不願意看到任何人任何的表情。
午飯是提前準備好的麵包和牛奶,選擇的地點是舊教學樓體育館的後門樓梯處,靠近學校的車棚。
直到現在,她仍完全不知道冰帝設立車棚的意義何在,因為冰帝的學生沒有任何一個人是騎腳踏車來上學,有著綠色屋頂的車棚視同雞肋,水泥地上空無一物,在角落裡寂寞的佇立。
靠著樓梯口的鐵欄杆,她翻開書包為下午的考試做準備。
耳畔傳來腳步聲,還有爭吵聲。
是個熟悉的女聲,聲調慢慢升高,然後變成尖銳的喊叫,又慢慢降下來,轉而變成低泣。
“忍足侑士,你這個混蛋!”
清脆的巴掌聲,急促跑開的腳步聲,清水溪終於記起了那個聲音的主人——三好尚子,難怪她總覺得熟悉。
她忍不住探出身,然後看到站在車棚前的忍足侑士。
默默的站在原地的忍足,像是在出神,過了好一會才突然開口。
“打算在那裡看到什麼時候;清水。”
她連忙縮回身子。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發現自己的,明明從忍足的位置應該完全看不到自己才對。
忍足一步一步的踏上樓梯朝她走過來,在她眼前站定。
像是為了解疑,他朝身後斜上方做了個手勢,清水溪看到車棚的拐角處有竟設有那種反光鏡——
從鏡子上看,自己在這個位置的一舉一動被看的清清楚楚。
“我不是故意偷看。”她解釋。
忍足的臉上還帶著剛才被打的紅紅的手印,看上去卻並不怎麼在乎,反而是一副鬆口氣的模樣。
“總算解決了——清水,牛奶給我吧。”
他像是餓壞了,從她手中接過牛奶去大口的喝著,喝光以後,他把紙盒捏扁,朝著下面的垃圾箱做出投球的姿勢,將紙盒準確無誤的丟進了垃圾箱中。
“一年結束了,